《一枚U盘》--《高老师离奇失踪事件》(16)番外(下)【主高吴 隐高祁高】人义语C群对戏整理
本篇说明：
1、本文主体结构是“人民的名义”主题语C群内的聊天记录，主要内容是处在汉东大学时空里的高老师一家及学生等相关人物的生活。本篇的主要内容是高老师在从北京回京州当晚突然失踪所引发的故事，纯清水、没车、话痨向。
2、出场人物为“高育良【汉大】、祁同伟、赵东来、神秘人1、神秘人2、侯亮平【汉大】、陆亦可【汉大】”和吴惠芬。其中，“汉大”时空基本设定在90年代初，而吴老师其实是个从《人民的名义》原剧时空穿越而来的人，因此，故事中的部分细节会暗示原剧后续内容走向和人物命运。
3、文中可能含有bug：由于本文内容来自群聊，而非单独完整的写作，大家在回复的过程中，有时无法把背景和前因后果照顾得面面俱到，所以，可能产生一些前后不一致或和时代背景有违的地方。本文设定非完全的现实向，文中涉及到的人物穿越内容没有试图做“合理化”解释，穿越只是本文默认的背景。
4、本文尽量还原群内的聊天实录风格，仅修订了若干明显的同音错别字，对极少部分和时代背景有明显冲突的表述略有改动。另外，因为每个参与者发送留言时间各不相同，极少部分留言的语序有所调整。文中人物心理活动和动作，会用【】标出，其他部分为对话。
5、感谢参与本次群戏的几位太太慷慨地赋予了文章授权，在此一并致谢：高育良【汉大】、祁同伟 @宁静致远 、赵东来 @孤山 、神秘人1、神秘人2、侯亮平【汉大】、陆亦可【汉大】。如想参与本语C群，一起开戏，欢迎加入：汉东省第一饲料厂 QQ：799722733
6、全文将近六万字，会分成十六次发完。(在长达半个多月的演戏期间，很高兴的发现，参与本次对戏的小伙伴们都很有“话痨”潜质~诶嘿嘿)
7、前情回顾：第一集、第二集、第三集、第四集、第五集、第六集、第七集、第八集、第九集、第十集、第十一集、第十二集、第十三集、第十四集、第十五集(番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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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育良【汉大】：同伟入学后没多久，我有一次碰到那年招生办的主任，她看见我，就和我开玩笑说今年给我招了个“状元”回来！后来我们聊了聊，她亲自去过祁同伟在嶙县的老家，也是她亲口答应要帮他争取“贫困生奖学金”的。大概因为这个原因，我从一开始就很关注这个学生，而他也确实很快就表现出了卓而不群的能力，尤其是对比一下他为了达到这个结果所要付出的努力，真的比很多家境优渥的人多了太多……【忽然叹了口气】可越是这样，我就反而越担心，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一个付出了巨大成本的人，必然有着对未来特别强烈的期盼，万一未来不和他的想象一致，或者和他想象的差距太大，他……能平心静气地接受么？
吴惠芬：你……你担心有人要故意整他？
高育良【汉大】：那倒也不是！他一个还没出校园，籍籍无名的大学生，能得罪谁啊？只是这么泛泛一说而已。你知道的，投入的成本越高，承受失败风险的能力也就越差。而现在的官场，论资排辈的情况可能稍微好了一些，但裙带关系、权力继承那一套，依然非常严重！既然是你我私下聊天，我可以全不避讳地说，两千余年“家天下”的思想，在中国人特别是为官者的思维中依然根深蒂固！寒门子弟有几个真的能闯出一番天地？或者说，在权力的金字塔上能真的爬到上层？【摇了摇头】太难了！惠芬，你是学历史的，千余年来，若非生逢乱世，凭军功说话，重新划定各自的势力范围，否则，太平盛世里，想要真的出头太难了，除非自觉自愿地被权力结构同化……
吴惠芬：历史也没那么简单！忽而崛起的能人异士也不少，只是，完全不被现有权力结构同化的太少了……仅有的几个，都被叫成“青天”了。
高育良【汉大】：那也不过是官方宣传口径的需要，所以，就像个悖论吧。其实，同伟恰恰就是一个除了自身能力之外，一切为零的人，他要真一辈子顺风顺水也就罢了，要不幸遇到什么风吹浪打，他就算不被当成两派势力斗争的牺牲品，也很有可能被视作出头的椽子……
吴惠芬：你这么悲观？
高育良【汉大】：也不是悲观不悲观，大概是看多了吧……你刚才问我以前的那些学生，他们有不少人来看我时，往往是先汇报一下自己的成功，接下来大部分时间里都是在抱怨各种不公、各种暗箱操作、各种私相授受。他们还都不是被碾压的社会底层，反而是看起来光鲜亮丽的成功者，可那种外人艳羡的成功背后，要么是不足为外人道的内伤，要么是不得不向权力规则低头的痛苦。一旦走进权力的世界，就只能按照那个世界的逻辑和规则运转，否则，早晚会被权力的齿轮吞噬。
吴惠芬：所以，你其实既希望同伟他能平步青云、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又希望他能坚守内心、宠辱不惊、岁月静好？
高育良【汉大】：差不多吧，还是你了解我……不过，我也知道大概是不能两全其美的，所以，算痴人说梦吧。
吴惠芬：你对官场现实的评价真是很负面啊……
高育良【汉大】：可能是搞法律研究的关系吧，看到的事情，总是负面居多，而且，很多时候也不能怪老百姓想得多。比如陈海，你我当然都知道陈老是什么样的人，高风亮节、大公无私了一辈子，可如果陈海毕业后真的进了省检，你觉得旁人会不觉得这是“官二代”的特权么？有几个人能真正了解陈老的为人、知道陈海的能力水平？又比如亦可，咱大姐是法官，她如果以后也进入司法系统，别人就不会觉得这是走后门吗？再说得小一些，假设芳芳以后要进入教育系统工作，特别是进入汉东大学，又得有多少人认为是我在只手遮天，任人唯亲？实际情况如何，与旁人观感，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啊……
吴惠芬：你这举的这都是“被误解”的例子，可现实情况恐怕是外人的“误解”基本都是真的才对吧！
高育良【汉大】：可不是么……【叹了口气】所以说，同伟既不像亮平那样自己有一身铁布衫，也不像陈海有陈老那样的金钟罩，我真有点儿怕若干年后，同伟再回来“谢师”的时候，我看到的他却已面目全非……
吴惠芬：你觉得会有人刻意给他穿小鞋？
高育良【汉大】：【皱眉看向前方】惠芬，你这话是……
吴惠芬：比如说……你身边的什么人故意作梗？
高育良【汉大】：我身边？【困惑地把眉头皱得更紧了】我一个教书的，身边都是老师，就算真有人看不惯他，最多也就是毕业论文答辩的时候“刁难”一下而已吧？惠芬，你这话可说得太莫名其妙了【有些自嘲地笑笑，继续低下头擀饺子皮】
吴惠芬：高主任，你身边可未必都是老师啊！万一……比如说，是梁书记呢？
高育良【汉大】：【抬起头，愣愣地看着妻子，表情难以置信】梁书记？
吴惠芬：我……我就随便举个例子么……
高育良【汉大】：那这个例子也太过了吧！梁书记是什么样的人？【想了想】好吧，我其实也不了解梁书记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可他是个省部级的高官，怎么会和一个大学在校生过不去呢？你的这个例子也太八竿子打不着了！根本差着十万八千里么……
吴惠芬：……
【画面突然陷入了沉寂】
高育良【汉大】：【放下手里的擀面杖，神色突然紧张起来，要往前走的样子】怎么了，惠芬？难道……难道是梁璐和你说过什么？
吴惠芬：没……没有……这个例子我举得不好！不该随便揣测一位高官，他自然应该有我所不能想象的襟怀才是……
高育良【汉大】：【目光里流露着狐疑，但显然，这个话题不应该再继续下去，于是重新拿起擀面杖】你别胡思乱想了。
吴惠芬：行了吧，一直在胡思乱想的人，难道不是你？
高育良【汉大】：【被妻子怼回来，哑然失笑】嗯，你说得对，是我在瞎想。
吴惠芬：育良，你有没有想过假如你没有一直留在校园里呢？我们会怎么样？或者，你的那些学生会怎么样？
高育良【汉大】：有时候我也想过，当初如果不留在学校里教书，而是下海，以我的能力，做到世界五百强公司中国区的法务总监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或者自己开个律师事务所，专门接标的高的经济官司，再拿下几个大公司的法律顾问，挣钱、甚至挣大钱应该都是不难的。真那样的话，你也就不用劳心劳力地备课、教书、发论文，而是可以满世界去看你想看的历史遗迹，优哉游哉地做研究、写专著，或者就是逛街、买包、做美容等等……这样的生活我不能说唾手可得，但可能也不算太难【抬起眼，深深凝望着面前的人】可我离不开学校，我不想过那种有时间挣钱，没时间花的日子！我希望有闲暇时间可以养花种草、下棋品茶，可以陪你读书写字，哪怕就像现在这样包饺子。可以陪着女儿一起慢慢长大，可以赏春花、看夏雨、赏秋月、望冬雪，可以慢慢感受生活中琐碎而真实的美好与幸福……可能我没什么野心吧！或者可能也有，毕竟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心里完全没有点儿“修齐治平”的念想也不太可能，但如果要我放弃这一切，去追求所谓的权势……【两眉微皱着】我想我舍不得现在的所有吧！
吴惠芬：同伟选择读你的研究生，怕是便要循着你的路子走吧？
高育良【汉大】：我当然希望同伟研究生毕业后能选择继续读博，一边做我的助手，一边做研究。博士生出站后，可以名正言顺地留校任教，未来，成为汉东大学政法系的骨干……
吴惠芬：这不是很好么？高主任啊，你这是在给自己培养接班人呢！
高育良【汉大】：同伟有这个潜力，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愿意走这么座一辈子留在校园这方小天地里的“独木桥”。
吴惠芬：既然你这么想，为什么不直接和同伟说呢？
高育良【汉大】：惠芬，你应该明白，站在我的立场上，我可以这么期待，但不能直接这么要求啊！
吴惠芬：可你是他老师，你有资格或者说有义务对他的未来提供咨询意见啊！
高育良【汉大】：话虽是这么说，但真的只能帮他分析，却绝不能代他做决定啊！他自己的未来，只有他自己才有权力选择！若能如我所愿，是我之幸，若不能，我也会祝福他，祝愿他鹏程万里、大展宏图。
吴惠芬：……育良，你的这份心，我想，同伟早晚会明白的……
高育良【汉大】：明白是一回事，但选择是另一回事，总之，他的人生，只有他自己有决定权。
吴惠芬：同伟……他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高育良【汉大】：【看着妻子笑了笑】有时候，我觉得你明明比我要更疼爱同伟！可不知道为什么亮平从来都只说我偏心……
吴惠芬：真的在乎对方的评价才忍不住会说吧！没准儿在他们眼里，我也就是个厨娘而已……
高育良【汉大】：【假装生气】你又胡说了！这么漂亮又博学的厨娘，谁有福消受？
吴惠芬：高主任不是就有？
高育良【汉大】：好吧，那我前世一定积了大德！【说完，幸福地笑起来】
吴惠芬：我今天才发现你怎么满脑子的迷信思想啊！
高育良【汉大】：好好好，我去加强马克思主义唯物辩证法的学习！
吴惠芬：到时候我去哲学系要一份期末考题来，低于85分算不及格啊！
高育良【汉大】：不是60分及格？85分都可以评优秀了……惠芬，你这评分标准也太苛刻了吧？
吴惠芬：对高主任可不能混同于一般学生啊！顶着教授、博士生导师光环的人，当然要特别高标准严要求了！
高育良【汉大】：唉……你这才真是“严师”啊！
吴惠芬：那可不敢当！我可没有被学生起绰号叫“挂科高”！
高育良【汉大】：但你才是我最得意的“学生”啊！
吴惠芬：我可只是拿了你的课程学分，但没拿“法学学位”啊！
高育良【汉大】：怎么？你还真的想毕业？【脸上泛起促狭而幸福的笑】惠芬，你这辈子都别想从我这里毕业！
吴惠芬：行了行了，就你会贫嘴！【视频里有开心的笑声传过来】和的面都包完了吧？你去洗手吧，剩下的馅我归置一下放冰箱里，明天再和点儿面，给你烙馅饼吃！
吴惠芬：【高育良笑着把擀面杖放进面盆，然后转身离开，空荡荡的画面里，居然出现了吴老师的声音，此时的声音要比此前清晰了不少，显然，人走得更靠近摄像机了】
吴惠芬：同伟，这是现在的我唯一能帮你做的了，就像那天和你说的，你……好自为之吧！我想你应该可以明白了，你高老师从来都很疼爱你，也对你充满了期许。虽然这一世后来的发展并不尽如人意，但你高老师的这份心始终都没变过，你永远、永远都不该怀疑这一点！就这样吧，同伟，祝安好！高书记还要劳烦你多费心了……【声音消失，画面也戛然而止，播放器自动停止了】
吴惠芬：【电脑屏幕前的祁同伟泪流满面，他用双手捂住脸，无声地呜咽着。他终于明白，那天，在汉东大学高老师的旧居前，吴老师用身上的手绢给自己包扎伤口时，那句没说完的话——“再怎么样，你都不该这么做，太傻了！如果可能……”当时的自己，完全沉浸在浓烈而极端的情绪里，以为这辈子都会被两位老师恨死，却原来……吴老师那时就已经想过要这么做了吧。】
吴惠芬：【视频里的高老师看起来非常放松，完全没有被拍摄者不自觉的紧张或自我规范，显然，这是一次“偷拍”。视频的声音显得有些空，说明收声的位置比较远，那个年代，还没有便于隐藏的小型数码摄像机，所以，祁同伟想，吴老师大概后来又曾特意回来过这个时空，买了需要用到的设备，只为了圆自己的一个心愿……“吴老师，谢谢您！”祁同伟无声地在心底和那个没有出现在画面里的人说道】
吴惠芬：【画面里的老师虽然不是在讲台上，虽然手里一直在干着活，却依旧潇洒俊逸、风采翩然，而且，一身家居服的老师身上更多了些温柔自在的放松感，言辞里或直言不讳、或殷切真挚，全没有半分后来旁人所熟悉的高书记脸上的虚情假意、莫测高深。老师话语里的关切和期许，不掺半点儿利益纠葛、权谋计算，单纯就是在为自己着想，祁同伟觉得自己就像沐浴在朝阳里那般温暖而幸福，被七彩的希望包裹着，未来有无限可能……】
吴惠芬：【把视频备份在需要密码访问的文件夹里，拔出U盘，祁同伟在书柜的暗格里打开一个小号保险箱，那里面，有他这辈子最珍视的一切——毕业证、学位证、毕业合影、毕业论文影印版……他把那块小小的U盘放在了最上面，轻柔地、虔诚地、幸福地……也许，世间的一切都会褪色、所有的人都会彼此辜负，但只有记忆会始终保持着最初的模样——那是岁月里最美的侧颜！】
吴惠芬：【就快要中秋了，晴朗夜空中的那轮明月已接近圆满，祁同伟站在窗口看着圆月，真诚地为那个时空里的所有人祝福，尤其为年轻的自己！他知道那个时空里的每一个人都会很幸福、很美满，虽然他再也不会看到了，可他无比坚信这一点！而那个年轻的自己，未来的路，一定会不一样的！】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