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欲杀

《胭脂》——《庆余年》同人【萍介/介萍】继续说写就写 继续“极圈”一个人霸占一个Tag的快乐~


本篇说明:

1、本文是“陈萍萍”和“费介”的CP,这个估计真的是《庆余年》最冷的CP了吧?一人圈的快乐就在于可以霸占一个tag~~~

2、本文缘起请见前一日发的碎碎念——《庆余年》之边看边唠嗑(4)

3、如碎碎念中所写,本人并未看过猫腻原著【单人cut也没看过】,就连《庆余年》的电视剧都还没看完呢,只是“萍介”也同样太好吃了,就忍不住也要码出来!本文中所有设定,均源于我尚未看完的电视剧【看的也不全,男女主的戏我都跳了】,必然有极多自以为是的私设,既与电视剧后续情节矛盾,也与作者原著矛盾,对此不能接受的小伙伴,建议点叉离开,避免引起不快,望知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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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灯熄喽……”


“我不管!”一边说一边不耐烦地甩甩衣袖,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无奈地叹口气,已躺在榻上准备睡了的堂堂鉴查院院长,大约也是庆国除了陛下之外,第二个实权人物,所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陈萍萍只好又起身,驱动着下肢已废的残躯自己把烛火吹熄……


别说鉴查院了,怕是算上整个庆国敢如此不给陈萍萍面子的,也不会多过一只手去……可刚刚出去的那个人便是其中之一。


三处在鉴查院中,可算是个特立独行的存在,一如他们的主办——费介。


这种不同寻常是如此显而易见,比如,从装扮和容貌上。


鉴查院下辖八处,各处主办虽然可以自行选择各自瞧着顺眼的装扮,但下属都是统一着装的。而各位主办对衣饰的选择,也能体现各人不同的特质——比如,一处主办朱格就选了和下属完全一样的装扮,若是不明就里的,在一众诸人中,轻易都找不出这位主办大人;四处主办言若海的装扮则带了点儿北齐特色,倒也不枉他常年游走边地险境;六处主办影子,不但一身黑,而且永远罩着尖利的黑面罩,让人不寒而栗;八处主办宣九宽袍大袖,倒有几分文人做派……


而最与鉴查院庄严肃穆,甚至阴森可怖的气氛大相径庭的,便是三处主办费介了!总是一身破衣烂衫,走路踢里踏拉,连头发都像几年没洗过那样打着卷,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浑没正形,莫说是让百官闻风丧胆的堂堂鉴查院主办了,根本连个正经人都不像!若说是个街边乞讨的叫花子,恐怕还更恰当些!


而费介的那些属下,或者叫弟子吧,虽然是穿着鉴查院统一的服装,但一个个也都像他们的主办一样没正形——站没站相、坐没坐相,整天嘻嘻哈哈,就连长相也不够端正,颇有几个歪瓜劣枣,看起来实在是一群乌合之众!不过,倒是与他们的主办物以类聚……当然,那是面上的用词,其他各处的人私下里用得可都是“臭味相投”。


不过,既然是鉴查院分设的办事机构,三处又怎么可能真是“乌合之众”?事实上,从没人敢轻视这伙形容可疑的“丐帮”。


费介是用毒大家,自然也是神医圣手,属下弟子于此两项上也颇多心得,此乃三处本职,自不必多言。可除此之外,三处还时常琢磨出一些奇巧新物,固然有的只是看起来巧妙,实则没什么实用价值,只能束之高阁,但也着实有不少改进创制于临敌之际助鉴查院诸人如虎添翼!


陈萍萍知人善任,虽然三处众人和鉴查院严谨高效、整齐划一的风格南辕北辙,但他并不以为意,于此事上,便由着费介随心所欲,甚至连他出言不逊的毛病也未挂怀,他深知规范得紧了,那点儿妙想奇思便也就被束缚死了。


于是,三处向来如此,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以毒杀人,鸩杀于无形,往往行刺者早已远遁,刺杀目标才毒发身亡,而三处弟子皆出自市井,油滑聪敏、机巧百变,正所谓大隐隐于世,撒在人堆里不易辨别,故而三处之毒最难防范。是以暗杀狙击虽是六处本职,但三处历来也承担了颇多的暗杀任务,尤其在敌国,反而不像六处那样目标太大。


三处和负责边关安全、敌国动态的四处合作颇多,费介便多番与言若海通力合作,数次深入北齐国都执行任务,对于那里的情况相当了解。所以,当陈萍萍决定冒险千里奔袭擒拿肖恩之时,除了麾下黑骑、四处暗探之外,费介也是行动的一份子!甚至还是计划中相当重要的一环。


肖恩行踪飘忽,又刻意故布疑阵,行迹难定,但独子的婚礼,他是无论如何都要出现的。于是,这喜庆的典仪,便是陈萍萍全力一击的战场,到时染红婚宴华服的,恐怕就是四处飞溅的血练了……


费介选择的下毒对象是新娘子——北齐世家大族的独女。肖恩虽然随了母姓,可家中长兄毕竟是文坛泰斗,家学渊源、门风极严,婚姻大事,自然要门当户对,新娘子身份尊贵,若能以此要挟,肖恩或许会束手就擒……费介谋划得很好,亲手调制了一匣有毒的胭脂,只可惜他千算万算,算不出胭脂的颜色在男人眼中看似大同,在女人的眼里实则大异,尤其对于即将出阁的新嫁娘,差了一星半点儿也无法将就,于是,计谋便之因破灭了,费介气结不已。


虽然下毒未果,可一切已是箭在弦上,必须要发,那一战,黑骑折损泰半,陈萍萍虽是如愿擒获了庆国的心腹大患肖恩,但自己也被对方重创——肖恩断了陈萍萍的双腿。


眼见院长重伤,费介疯了一样,他不似众人都先去捆锁肖恩,唯恐他再有反击之力,他的眼里只有陈萍萍……


肖恩凶残成性,下手不留余地,陈萍萍一直强撑着的那口气在这位北齐魔头被铁索层层捆住、再也动弹不得后,也终于散了,生死一线!费介使出浑身解数,把压箱底的本事和据说能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都拿出来了,守在陈萍萍身边三天三夜未曾合眼,直到对方的脉象终于平稳下来……


生死幽悬的那三天,费介一言不发,恐惧和懊恼完全攫取了他。他害怕陈萍萍真的有事,他懊悔自己选色的偏差,他虽然毒杀了肖恩的独子和让自己功亏一篑的新娘泄愤,但他依旧无法从悔恨的深渊里逃离——陈萍萍的伤,责任在自己!


费介倾尽全力,只救得了陈萍萍的命,却救不了陈萍萍的腿——肖恩的孤注一掷,不仅断了筋脉,也碎了骨头,已成齑粉的腿骨,再怎样的妙手,也无法枯木回春了。


“不相干的,别多想。”陈萍萍终于转醒后,看着床边又喜又愧又早已疲惫不堪的下属,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替他免责。


“院长,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急切之间,费介的声音破碎一地。


“我说了,不相干……”陈萍萍勉力摇了摇头,声音飘忽,“我没力气,别让我再说一遍。”


费介紧咬着牙关,用力点了点头,终于没让眼里的泪水真的流下来。


虽然不曾宣之于口,可在费介心里,他欠了陈萍萍一双腿。


回到鉴查院后,陈萍萍又调养了许久,一直是费介在身旁照料。鉴查院当然不是没有医官,自然也不可能是庸医,可费介坚决不许别人插手,从诊脉、拟方,到选材、配药,再到煎煮、筛清,都是他亲自动手,要不是陈萍萍严词拒绝,大概他还想连喂药都一并做了……可就算费介再怎么尽心竭力,甚至过犹不及,鉴查院院长的下半辈子,也只能困在轮椅上了。


那架厚重的木质轮椅,是费介亲手打造的,尺寸宽大固然是为了坚固和舒适,却也是因为他在其中埋了不少机关。


“这扶手只要一拍……”、“这轮毂往下一摁……”、“这靠背用力一靠……”费介一一解说,没完没了。


陈萍萍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上半身没废,能在我手下逃出命去的也不多……”


“我知道!”费介颇不耐烦地摆摆手,相当不礼貌地打断了顶头上司,“所以这些机关都需要用手操作啊,我又没说你是个废人。”


“若已到了需要这些机关救命的程度,鉴查院怕是早已不复存在了,我活不活着也没什么不同。”陈萍萍冷冷地看着费介,似乎不打算领他的好意。


费介少见地没有立刻回嘴,而是深吸了一口气才道,“我知道你有黑骑,还有影子,也知道你功夫深不可测……但那都是你的事,只有这个”,费介指了指那架乌黑的轮椅,“是我的事!”


话题到此为止,陈萍萍此后的十余年里,除了睡觉,一直安坐在这架轮椅上,辘辘地压过每一处平坦或险阻。费介一直对这架轮椅兴致颇高,但凡碰到,便会趁着院长休息,把轮椅上上下下检修一遍,朽坏磨损的部分,该拆拆、该换换,也会用近来新制的威力更大的机关替换旧有,然后便是在院长强压的不耐烦里又一次絮絮叨叨着“扶手啊、轮毂啊、靠背啊”云云。


陈萍萍不良于行后,鉴查院有些改变是显而易见的——比如,所有的石阶旁都铺了坡道,青石地面也平整得紧,能缓步抬升的地方便不用台阶,让院长可以在自家如履平地。有些变化则是一般人看不见的,比如费介呈上了一册“秘籍”,其实是督促院长每日锻炼肌骨的内容——下半身动不得了,上半身却不能荒废,握力、臂力、肺活量,费介依着五行八卦、阴阳节气,筹划拟定、又写又画,极为细致。


腿既不能动,长此以往,必会血脉不通、肉塌筋细、肌消骨剩,虽然终是免不了这样一天,可费介还是努力推迟着那天的到来——但凡他在院长身边,必要亲自给他推拿揉捏,从脚趾到髋胯,每个穴位都运了真气,按揉许久……陈萍萍知道费介一直存着“精诚所至或有奇迹”的心,虽然无用,却也没阻止他;费介也知道奢望就只是奢望,纵然无用,却也未曾中断过。


陈萍萍出身内侍,髋胯之处……一马平川。


本就是残缺之人,而今,半身皆废。


受命给户部侍郎之子当老师,费介自然尽心竭力,只不过他大约每隔三个月,必须要回京都一次,除非确知院长那时不在鉴查院才作罢,但只要知道他回来了,就会立刻起身回京,雷打不动。两人都欣赏这个机敏老练得浑不似少年郎的孩子,可最终,他们还是因为他爆发了“冲突”——


因为范闲将率团出使北齐,以肖恩交换被俘的四处主办言若海之子言冰云。


费介一听说这个消息就匆匆赶回京都,连身上的伤都顾不上,之后便当面和陈萍萍顶撞起来。可出使任命来自庆帝,费介再气也不可能抗旨,兀自忍了又忍,还是气不过。


“危险啊,陈院长!”费介的焦躁溢于言表。


“生命哪儿有不危险的啊!”陈萍萍一直努力平静着的语气也突然急切起来,音调都不自觉地抬高了,他放下手里用于保持握力的小器具,说来也是费介死活非要塞给他的,双臂一震,墨色的广袖猛地铺散开,他把轮椅往前努了努,紧紧盯着费介,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放心,我一定会保他安全的!”


费介也同样一眨不眨地盯着陈萍萍,两人无声地对峙着,地点就在他京都所开胭脂铺的后院。


陈萍萍伤愈后,鉴查院的一切都恢复了正常,那场胜利虽惨烈,但总还是胜了,众人也就不再挂心,最多当做市井谈资。可只有费介始终忘不了,虽然他也知道以肖恩的残忍狠毒,就算胭脂的颜色没出岔子,他真的制住了新娘,可能情况也不会有任何不同,陈萍萍虽然没明说,却也不止一次地劝过费介不要多想……道理费介都明白,可没有发生的假设总会有一半的概率,不是么?所以,他怎么都原谅不了自己。


这份郁结和悔恨,让费介做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决定——在京都开一家胭脂铺,专卖各种胭脂水粉!他倒要搞搞清楚那让自己栽了大跟头的“颜色不好看”到底是什么意思!费介其人,就算身上没有臭烘烘的,那身不修边幅的样子,也不比个叫花子强多少,若是知道胭脂铺的老板是这样的人,怕是没有顾客敢上门了……


费介开胭脂铺,不为赚钱,其实也不是真为搞清楚什么颜色好看,什么颜色不好看,毕竟每个人的喜好不同,何曾有一种颜色能博得所有人欢心?他开这胭脂铺,只为了心里的那点儿“悔不当初”。


费介一直以为陈萍萍不知道这里,其实,胭脂铺开张的鞭炮声还未散去,陈萍萍就知道了,只是十余年里,他从未提起过——费介的心结毫无必要,但费介的心意令人动容。


而此刻,他们便在这心结的具象物中默默对峙。


费介没道理不相信陈萍萍的承诺,可他心里的恐惧是那根深蒂固的信任也无法平复的。


“你站起来”,费介突然提了个根本不可能的要求,他直视着自己的上司,用更明确的表达又说了一遍,“你现在站起来我就信你!”费介毫不留情地刺中了陈萍萍永远不可能真正愈合的伤口,喜怒不形于色的鉴查院院长怒意陡升,裹在玄色官服里的身体轻微地颤抖着,费介这句话实在是太过放肆,欺人太甚!


可陈萍萍的怒意还没有真的发作,费介整个人却突然被悔恨吞没,“当年就是因为我……都没保证你的安全!”他声音虽然顶得高高的,可语气里却已是无法继续的强撑……


费介知道陈萍萍不会妥协,可他又怎能不去争取?


“我都没保证你的安全!”


时光从不倒流,费介永远无法弥补……


范闲终于率使团离开京都的那晚,费介深夜又去了胭脂铺。拿着蜡烛,他把架上那一排又一排颜色大同小异的胭脂匣子挨个儿认真看过,犹豫许久,才选了一款名唤“满江红”的,然后又去账房拿了账簿出来,比对最近数月的贩售数量——


费介一直想要猜准一次,却从来未曾如愿过。


非是他真的不辨人间美色,而是……


每一次,纠结再久,也还是会选那款“满江红”,差不多是最少人问津的颜色。


Fin


注:红萍,水生蕨类植物,又名“满江红”。浮生于水面,叶绿色,秋季转为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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