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欲杀

Tag不好打系列之八:《秘密》(5)--《欺瞒》番外【高祁/祁高】唯一能做的 就是--永远不告诉他!


本篇说明:


本文是“Tag不好打系列”第二篇《欺瞒》的番外,主要时间线和人物设定皆来源于该篇。部分补充时间线和人物情绪可参照中篇《世人皆欲杀》第十四章:三十载夫妻一朝缘尽;二十年欺瞒掩耳盗铃 书信体短篇《你的和你们的演技》、短篇《戏·情绪断章无情节》《印与输入法》后半部分、《孽缘》中段相关内容,谢谢。


本文的缘起和目的,其实就是原剧中高老师与吴老师诀别时的那句话:我这辈子啊,就是对不起你了……55555,超心疼吴老师的说!


然而,本文的感情基底依然是高祁/祁高,本人水平有限,实在不会写BG……所以,大概也还是要说一句:吴老师,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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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育良被正式立案后不久,吴惠芬不算意外地接到了侯亮平的电话。其实,她登上飞往美国的航班前,就已经把国内的各种联系方式都注销了,她不想让任何人找到她,不想成为别人猎奇的对象、嘲笑的对象、哪怕是同情或可怜的对象,她只想清静地、最好不为人知地生活在异国他乡。


侯亮平是通过芳芳所在的科研中心先找到芳芳然后再找吴惠芬的,他说专案组需要清点高育良的“非法所得”,但他们的离婚协议书上,所有婚姻存续期内的共同财产都归属了吴惠芬,因此,只能请她回国协助……


吴惠芬在电话里沉默良久,久到侯亮平不得不追问了一句:“吴老师?您还在听么?”


“我知道了,等我安排一下这边的事,就回去。”吴惠芬说完挂了电话,果然还是躲不过这一天的,高育良在看守所里大概可以“躲清静”了,而自己还得回去面对各种各样的目光,还有那些可能都不一定会是在背后的指指点点,但她也没法不回去,伸头缩头,总免不了这一刀。


吴惠芬尽量不惊动任何人地回到京州后,立刻开始着手整理清点,对什么都看开了的她没有试图隐瞒任何所得,无论合法或非法,存款证券、本外币、贵金属、名家字画、金石篆刻、珍善古本,她都整理得非常细致,让专案组的同志们相当省心。


那些小心翼翼收藏着的古书、字画、古董,高育良曾说过,等以后自己再没精力把玩了,就都捐给汉东大学历史系,或者,捐给省博物馆,吴惠芬当时笑了笑,没有接话。其实,他们都很清楚,以高育良的“合法”收入,是买不起、或至少买不了这么多昂贵藏品的,当然,绝大部分东西高育良也没花钱,都是权力的副产品,说以后捐了云云,也不过是麻痹自己的借口罢了,似乎只要这样说了,或者觉得以后会这样做了,现在便可以心安理得的伸手一样。


其他确实属于“合法所得”的部分,比如家具家电、服装鞋帽、文房四宝、书籍资料什么的——当然,要去除那些昂贵的作为奢侈品存在的箱包、高级成衣、鞋履、配饰,还要去除一套价值不菲的榧木棋盘和蛤碁石棋子——吴惠芬把剩下的那些也都整理出来,家具家电当作二手货处理掉,衣服都还蛮新的,便都捐掉,最后,她只留下了两个箱子——


一个箱子里装着当年他们谈恋爱时和后来高育良在美国时往来的书信和日记,还有一些有纪念意义但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另一个箱子里装了内容繁杂的一些书、明信片、画册之类的,没有什么相似的地方,除了那些书不定哪一页上,会盖着一枚红色的刻了“GYL”三个字母的章……


都是过往漫长岁月里,那个学生花了心力找来送给他老师的。当然,不知道真相的那些日子里,吴惠芬也让这个学生帮自己找过不少参考资料、书籍什么的,只是送来给自己的书里,并没有那些红色的印章。


吴惠芬本来也没有注意过这件事,直到在吕州发现了一切后,有一次她回京州准备后面两天的课程,因为刚好要查个资料,就翻了开了一本祁同伟送给高育良的书,偏巧不巧的,那枚深红色的印章落入眼底——一瞬间,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GYL


高育良


那一刻,她只觉得自己为什么竟会迟钝至此?!


屋里没有其他人,这套湖畔小院非常幽静,所以,吴惠芬可以完全不必压抑自己地放声痛哭,完全放纵自己的情绪,痛痛快快地嚎啕一场,不再假装没事,假装一切都好……她哭了大半宿,又用冷毛巾冷敷了小半夜,从那天起,她的心就死了,或者,至少,她告诉自己,她死心了!


也是从那天起,她暗自记下了一个书单,里面都是历年来祁同伟送给高育良的那些书,当时她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记这份书单,现在想来,难道是为了今时今日方便整理么?宿命恶意的玩笑无比荒诞、讽刺且致命!


那一箱书静静地立在吴惠芬的酒店房间里,她不知道要怎么办。带走?她干嘛要带走属于那两个人的“爱情见证”?还嫌自己的日子不够堵心么?可留下来,又留给谁呢?祁同伟已经自杀了,总不能留给梁璐吧……


吴惠芬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用打包带把箱子绕了好几道,捆得结结实实,她查了看守所的地址,决定天亮了就找快递寄过去。如果高育良还有活着出狱的那天,就让这箱子书陪着他的残生吧!作为他的前妻,自己真的已经仁至义尽了。


侯亮平和梁璐都劝过吴惠芬去看看高育良,但她终究还是没有去。去了干嘛呢?又能怎样呢?拿着电话、隔着玻璃,是要“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吗?没必要的,见了又不知道说什么,或者说,该说的不该说的,早都已经说完了,那句“对不起”便是他对自己全部的交代了……


坐在飞往美国的飞机上,吴惠芬带着眼罩,把座椅靠背放倒,假装在睡觉。她给自己买了头等舱,安静、舒适、空中小姐殷勤而礼貌,最重要的是,有比较大的私人空间。


她躺着假寐,没有人过来打扰她,质地柔软贴合的高档眼罩可以悄无声息、不为人知地吸掉从眼角溢出的泪水。


心上的伤,自然是又多了一道,但应该已经是最后一道了吧?吴惠芬这么想着,所以大概也算是件好事。


重新回到那幢他们住了多年的房子里,看到熟悉得不能更熟悉的一切,吴惠芬的心痛得一直在滴血。天天住着的时候倒也不觉得,真的过了一段时间重新回来,眼前看惯的事物却反而更让人承受不住。那些没有生命、没有表情、不会言语的物件,却留存着过往的点点滴滴,这种感觉真要命!


整理旧物的时候,吴惠芬在人前还可以面无表情、冷漠淡然,可回到酒店房间,一个人面对着京州的夜色,她却觉得整个人都被榨干了。白天的她,就像一具行尸走肉,对什么都没有感觉,而到了夜晚,仿佛白天的那些伤都一并发作起来,让她痛不欲生!


是的,她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这些年,她也确实凭着高育良的福荫得到了许多,可她终究是个女人,是个感情丰富的女人,她也相信自己曾经是高育良深爱着的女人,只不过,对于那份感情的回忆,她只敢回溯到祁同伟考入汉东大学的那一年……而此后的三十年,吴惠芬完全不敢想。


总说着有那些权力附加的光环就够了,总以为旁人羡慕的视线能够抚平心底的伤,但一个付出了真情实意的人,又怎么可能不去渴望一份相匹配的感情回应呢?是的,高育良在表面上已经做得足够完美了,完美到没有任何可以被指摘的地方,但吴惠芬知道他的心没在自己这里,所以,再完美也不过是个虚壳啊!


吴惠芬告诉过自己无数遍,她是个政治动物,成为高育良的政治同盟是各取所需,但此刻,看着窗外曾无比熟悉的京州,心脏肌肉每一次的收缩,都在告诉她一个并不想承认却又逃避不了的事实——她爱高育良,直到今天、现在、此时此刻,依然还是!


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假装着不谈感情只谈利益地留在他身边;是因为这样,她才会戴上假面陪他演出恩爱情长;是因为这样,她才会面对着女儿都没有吐露真相……


吴惠芬痛恨这个事实,因为她否认不了,她可以在所有人面前演戏,但又怎么可能真的骗过自己?


她从十八岁进入汉东大学,第一次旁听高育良的法理学概论课就爱上他了,直到今天,哪怕他骗了她那么久、那么多次,从肉体到灵魂……


爱,从来是不能用理性衡量和交换的东西,感情的世界里也从来没有公平可言。


吴惠芬唯一能做的,就是——


永远不告诉他!


***


至于那个秘密,吴惠芬守口如瓶了一辈子,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个被年轻貌美又生了儿子的二奶伤害的原配,吴惠芬也不介意别人这么想,毕竟,这样的高官原配多了去了,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也不少。


而被划归某个群体,被粘上某类标签,被统一地付予某种标准化的同情,这甚至让她觉得放松——群体的力量是巨大的,个人的悲剧在群体中便被极大地稀释了,一如溶入大海的那滴泪——再也不算什么了。


而那个秘密,这个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祁同伟不知道,高育良……也不知道。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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