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 · 生》(1)【高祁/祁高、沙高祁】关系未至“大三角” 但沙瑞金黑化请注意！顺祝各位七夕节快乐
本篇说明：
1、这是我第一次写沙瑞金这个人物(此前所有的文中，只在三篇偏重搞笑的文里侧面写过这个人)，实在心里半点儿把握也没有。高育良和祁同伟因为写得多了，下笔多少还算有点儿准谱儿，但对沙瑞金着实没什么经验，很有可能写出来的结果会非常OOC，而且，本文的基本设定会黑化沙瑞金，所以，如果是对该人物有洁癖的读者，现在可以点叉了。
一直对沙瑞金这种绝对伟光正人设的一把手没什么兴趣，所以，此前偶尔还会写写李达康(当然并不是文章的主旨)，但不会写到这位沙书记，这次大概是自己脑子抽了……总之，对于本篇非常忐忑，如果确实人物OOC到天际，请还没点叉的各位海涵。
2、之所以忽然想起来写沙瑞金，是在写《无间·汉东》这个中篇的过程中，考虑了一下后续的情节发展，发现大概率地不会有这位汉东省一把手登场(就算有，估计也是个纯过场)，感觉有点儿可惜，可要是加入进来，又会导致那个中篇的走向发生异动……虽然很可能不写，但还是仔细思考了一下沙瑞金在原著中的人设，忽然发现有些细节很值得玩味，于是就想着也许应该单开一篇？
3、写人物对话其实从来都是我的苦手，奈何《无间·汉东》几乎通篇的对话！写得我内伤到不行……让我转换会儿思路写写我真正擅长的纯政论吧，不然，对话要写到我吐血而亡了【大哭
4、关于祁同伟缉毒受伤的部分，时间线参照了电视剧第53集中祁同伟记忆闪回部分的顺序，即：毕业分配→求婚梁璐→孤鹰岭缉毒。可能该顺序和原著中相关部分不甚吻合。
5、内文情感关系的走向，依然还是高祁/祁高为基底和基础设定，但因为引入了沙瑞金这个人物，所以，会有沙高、沙祁等关系的明示或暗示，相关tag也都会打，如不喜，敬请回避，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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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瑞金起身把高育良送到门口。
其实，他完全可以不起身的，至多叫白秘书送一下也就行了，但他还是站了起来，甚至有点儿殷勤地帮高育良拉开了办公室的门，似乎和他省委书记的尊贵身份有些不符。高育良也对这个动作感到些许意外，但那点儿出乎意料的表情只是在他静如幽潭的脸上一闪而过，“沙书记，留步吧”，然后转身离开。
沙瑞金看着高育良已有几分不甚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处，才转身关上门，宽大的省委书记办公室忽然让他觉得有点儿空落落的。白秘书刚才沏好的茶已经有点儿凉了，但他也没在意，端起来喝了口，幽深的茶香从舌尖漫到喉咙，很是受用，新一年的太平猴魁。
沙瑞金其实并不知道高育良平常喜欢喝什么茶，不过，祁同伟喜欢太平猴魁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所以，他很早就嘱咐过白秘书让他在高书记来的时候记得泡太平猴魁，既然世人都知道他万般回护自己的这个学生，那学生喜欢的东西自然不会是老师反感的。
“高育良、高育良、高育良……”
沙瑞金兀自在脑子里过着这个名字，这个他假想中的“对手”或“猎物”。
在接受任命来汉东履职之前，沙瑞金是好好做过功课的，他很清楚赵立春在上调中央后向中组部推荐的汉东省委书记的继任人选是高育良，他甚至通过私下的渠道看到过那封推荐信，文词虽朴素得有点儿刻意，但细琢磨一下，字里行间对高育良的评价其实相当高。他这是抢了人家的印玺，坐了人家的宝座，断了人家的前程，这梁子结得不能说不大，所以，沙瑞金也就不能不小心，不能不谨慎，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更何况，他这条“过江龙”还是带着“旨意”要来搅起滔天巨浪的。
赵立春在汉东省潜心经营了十数年，尽管现在已经是个明升暗降的副国级闲职，但在汉东的深厚根基却不能小觑。所谓的“秘书帮”、“汉大帮”，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摩擦不断、各有各的地盘，但没准儿这只是赵立春故意放任出来的互相掣肘。自古帝王向来不怕臣僚的党争，越这样自己的位置坐得越稳固，下属们一团和气、戮力同心才可怕，这些执掌一省的封疆大吏们，有几个不懂这个道理，不会这种手腕？
要动赵立春，必然要断了他在汉东的左膀右臂，至少其一，但究竟是高育良还是李达康呢？还是一个不留？沙瑞金看着两人的档案，难置可否。毕竟，能爬到省部级高位的人，有谁不会见风使舵？又有谁真的清白无辜？是不是有心要查的区别而已，更重要的是，不过是等着看到时候谁投诚的筹码更高、速度更快罢了。
其实，沙瑞金此前曾见过高育良，甚至，勉强算起来也可以说有过“师生之谊”，在后者并不知情的情况下。
沙瑞金大学本科毕业后走入仕途，虽然一路平顺，但后来他的本科学历还是在一定程度上成了进一步升迁的阻碍，所以，工作几年后他报名读过一个师资力量惊人的在职研究生课程，其中的一门法学便是请当时还在汉东大学当系主任的高育良来讲的。课程加在一起前后也只有一个月，还分成了四段上，每次一周，内容是浓缩了又浓缩，每堂课都干货满满。
望着当时讲台上那位比自己年长不了几岁的高老师，沙瑞金心里是相当钦佩、乃至仰慕的！高育良不但学养深厚、理论扎实，而且风度翩翩、境界高远，讲课时旁征博引、又信手拈来，轻易便能折服人心。只可惜他每次都来去匆匆，沙瑞金从没能和这位高老师单独接触过。
本来沙瑞金也早就记不起这档子事儿了，虽然曾经听说过汉东省这位高书记的名字，但直到这次仔细研究高育良的履历，才把旧日记忆中的高老师和这位将要共事的高副书记划上了等号。
沙瑞金犹豫过是不是该和高育良主动提及这段“往事”，作为汉东省的新任一把手，他这个橄榄枝伸过去，就算高育良此前对自己阻了他的青云路有天大的不满，也绝没有理由不诚惶诚恐地接受上位者叙旧的好意。可后来沙瑞金转念一想，还是不要先出手，省得太早暴露了自己的底牌，毕竟，那也是近三十年前的旧事了，这么长的时间里，当年讲台上高屋建瓴、挥斥方遒的高老师到底变成了什么样，他自己心里也没底，反正他是有备而来的，倒不如先静下来看看情况再说。
沙瑞金在汉东当然有“眼线”，比如前省检察院常务副检察长陈岩石。这位年逾八旬的老革命当年是他伯父沙振江火线介绍入党的，岩台攻坚战中，他的伯父身中六弹壮烈牺牲了。胜利后，退伍复员的陈岩石不忘旧恩，一直在资助当年尖刀班的烈士子女，其中就包括沙瑞金，他后来读大学的学费有很大一部分是陈岩石提供的，他一直亲切地称呼他“陈叔叔”，陈家的几个孩子，他也当亲弟弟、亲妹妹看待。
退休后的陈岩石其实“退而不休”，他在养老院弄出的所谓“汉东省第二检察院”让从政法委书记高育良到各级检察院都挺挠头的，太过重视也不是，放任不理也不是。这事儿本来和沙瑞金也没什么关系，但既然他现在要在汉东作法，那陈岩石这个消息源就显得很有必要了。
高育良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刚一到任都没进省委大门就下到各个市县调查了半个多月的新任省委书记沙瑞金在第一次省委常委会上就直接点了祁同伟的名字，毫不避讳、讽刺挖苦，就算祁同伟去陈岩石家里刨地这事儿办得极不地道，吃相难看，但没什么深仇大恨的沙瑞金至于一上来就这么针对他吗？高育良当时并不知道，沙瑞金对祁同伟的恶感在刨地事件之前很久就存在了。
沙瑞金虽然大多数时候只是逢年过节给陈岩石打个电话，托人带点儿年货、土特产，但他对陈家的恩情始终感念。陈阳、陈海姐弟他都很欣赏，他们也都真是给陈岩石挣面子，所以，沙瑞金第一次听说祁同伟这个人，其实是因为陈阳。
那年春节，他刚好打算从北京来看望陈岩石，此时，陈阳研究生毕业被分配到北京也有半年多了，他对这个“妹妹”一直颇为照顾，那年恰好有时间，便陪陈阳一起回汉东和陈家过了个年，也正是在这次过年期间，他听说了祁同伟的“光辉事迹”。
他此前听说祁同伟这个名字，是因为他是陈阳的男朋友，当然，陈阳不会在他面前主动提起，但陈海说过祁同伟追陈阳这事儿，当时沙瑞金还和陈阳开玩笑说“什么时候带出来，我也得好好给我这个妹妹把把关”，羞得陈阳满脸通红，怪自己弟弟多嘴。但这次他再听说这个名字，却已是他和陈阳分手转而去追求当时汉东省政法委书记梁群峰的女儿梁璐——一个大了他十岁的女人，而且，还搞出了个“惊天一跪”的汉东大学操场求婚来……
沙瑞金忍不住摇头咋舌，虽然他并不了解其中复杂的前因后果，但所谓的“屁股决定脑袋”，立场决定态度，他站在陈家的立场上，自然是看不惯祁同伟跪舔权力的可鄙嘴脸的。尽管陈阳皱了皱眉淡然地说“别听海子胡说，都过去了，没什么的”，可祁同伟这三个字，还是让沙瑞金记住了，而且，他旁敲侧击地发现陈岩石其实也并不真的喜欢这个他曾经的“准女婿”……
陈阳后来嫁得如意郎君，工作上也得心应手，生活安稳幸福，本来关于祁同伟的那点儿不快在沙瑞金心里早就雁过无痕了，但偏偏他现在被空降到了汉东省，又偏偏在自己第一次去见陈岩石的时候就亲眼目睹了一幕拍马拍到马腿上的丑剧……而且，竟然这个人还就是尽人皆知的“高育良最得意的门生”！不可思议加上心底隐隐的不忿和旧时恩怨交织在一起，让这位口碑不佳的省厅厅长从一开始便当了活靶子……
新书记到任后的第一次省委常委会，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场“遭遇战”，谁也不清楚这位沙书记要如何烧自己的“三把火”，当然，肯定有人要倒霉，但重要的，别是自己！
谁知道，沙瑞金一上来就对汉东省所谓的两大门派——“秘书帮”和“汉大帮”都毫不留情地出手了！
因为几天前的“一一六大风厂事件”闹得满城风雨，国际舆论哗然，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的京州市委书记李达康在这次常委会上本来就如坐针毡，谁想沙瑞金一上来就给“一一六事件”定了性——“这不是一般的拆迁矛盾，是腐败引发的恶性暴力事件！事件的根源在于腐败，是我们一些干部的腐败行为激发和激化了普遍存在的社会矛盾！”
腐败！
这两个字一出，整个大会议室里的气氛压抑得快让人喘不上气来。李达康低着脑袋，在笔记本上胡乱地写着什么，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写什么，只是想找个动作掩盖他此时过快的心跳和呼吸。一场“烧死3人，烧伤38人，其中6人伤势严重”的恶性事件，偌大的京州，就是那个外逃的犯罪分子丁义珍一个人搞出来的？全京州各个都是好干部，就腐败掉了他一个人？！
怎么可能！
削苹果的时候看到一个蛀洞，都还知道要把周边看起来没什么问题的地方也削去一大块才敢吃，如果烂得地方大了，干脆就整个扔掉，这么简单的道理，在座的常委们谁心里不明镜儿似的？就算他李达康真的没有哪怕一分钱的经济问题，“领导责任”这四个字都能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新书记这是旗帜鲜明地站在了秘书帮的对立面的时候，沙瑞金话锋一转，突然说起了老检察长陈岩石家里的“新动向”，这回，他可是毫不客气地点名了省公安厅厅长祁同伟，一个在老书记赵立春留下的拟向中央提交的晋升干部名单里排在第一位的人！更众所周知的，他是时任政法委书记的高徒，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下一任政法委书记的不二人选……
沙瑞金虽然是以略带戏谑的口吻说的，可高育良刚刚还在暗自窃喜的心情马上就被打进了冰窖！“一一六事件”好歹还有丁义珍这么个明晃晃的靶子立在那里，可祁同伟刨地这事儿当真是半点儿推脱不开了。更雪上加霜的是，刚才还一副霜打了的茄子般垂头丧气的李达康，马上抖擞起精神顺着沙瑞金的话说了下去，又再次提到了当年给老书记赵立春哭坟的陈谷子烂芝麻。
高育良气不打一处来，沙瑞金当面打脸也就罢了，哭坟这事儿都是二十多年前了，现在又被李达康拿出来和新领导表忠心，这幅急不可待的巴结嘴脸真是连基本的官场规矩都不顾了！高育良必须反击，就算择不干净自己的学生，也必须把打击面扩大！
看着传说中的秘书帮和汉大帮两大主脑直接上阵厮杀，坐在对面的沙瑞金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他对这第一次省委常委会究竟要怎么开，已经设想过多次，最终选了这样一个“全面出击”先把水搅浑的策略。表面上，他既狠狠打了李达康的脸，却也同样给了高育良一个下马威，关于此前的“一一六事件”，高育良没有继续往下做文章，但接下来说到祁同伟的时候，李达康却马上顺杆爬了，逼得高育良不得不出手反击，沙瑞金甚至觉得自己在饶有兴致地观赏对面的唇枪舌剑……
最终，全省所有干部的提拔任用被完全冻结了，沙瑞金借整风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这场立威大戏让李达康和高育良心里都明白，“一一六事件”和“刨地事件”只不过是幌子，接下来就看这所谓的秘书帮和汉大帮要怎么和新书记配合，纳上一份能让对方满意的投名状了，这是一场比赛，不止比速度，也要比智慧。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