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欲杀

《谎言》——《烦心》后篇【双书记 高李/李高】时间不会倒流 错过了 就错过了……人生总会有遗憾


本篇说明:

本文是双书记设定的《烦心》的后篇,文中开头和结尾都涉及到的“祁红”的谎言,都来自于《烦心》一文,建议先行阅读。另外,关于后续的小段子,亦可参考《小金的愤怒》


本文中高老师的后续结局不同于原剧,依照《二线 · 碎片》中的设定,即祁同伟的自杀确实保护了自己老师,所以,高老师平安落地了。其余高老师退居二线的生活,亦可参考2018北京高考同题作文《绿水青山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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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高育良打开茶柜找茶叶的时候,那个古色古香的茶罐又闯进了他的视线,罐身贴的标签上那四个字看起来好像在招唤他一样……高育良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把茶罐拿出来,端详着标签上四个飘逸的行楷字——正山小种。


正这时,旁边的电热水壶已经烧好了水,轻缓的提示音响起。高育良打开茶罐,把茶叶放入茶壶,然后倒上半壶水,轻轻晃了晃,随手倒掉,再注入热水,片刻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琥珀色的茶汤清亮,松烟的香气袅袅,高育良慢慢品了一口,桂圆的甜醇也清晰可辨,茶自然是好茶。


可这茶……某种意义上,是自己“撒谎的证据”。


那天,临要出门的李达康突然回头问他“今儿这什么茶?”高育良鬼使神差一般回答了两个字——“祁红”——李达康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僵住了,当笑容再次浮现时,已经变成了公式化的皮笑肉不笑。


高育良送走客人,关上门,走回吧台,看着一旁放着的那罐正山小种,不由得叹了口气,他说了谎,也伤了李达康,在对方可能想要表达一些真实的情绪时……可他并不后悔,电光火石间,下意识脱口而出的那两个字,是深深烙印在他心上的,此刻说出来,其实,根本不用反复思量。


他和李达康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虽然,他们曾距离“真的发生点儿什么”看起来那么近……


高育良其实很早就听说过李达康的名字,甚至早在他还没有离开汉东大学的时候——九十年代初,汉东省委曾经组织过部分年轻的后备干部去日本进修,当时负责学校联系和行程、教学安排的刚好是汉大日语系的老师。而高育良偏巧不巧地托日语系老师带了几本国内找不到的最新英文版法学专著,所以,他去拿书的时候,就顺便聊起了省委那次年轻干部的培训工作,在对方忍不住的抱怨里,高育良第一次听说了“李达康”这个名字,当然,还有一个谈不上褒义的评价——轴,特别轴!比日本人还认死理!


当时对自己的未来全无所知的高育良也同样想不到,数年后,在另一次汉东省委组织的干部国外学习进修中,自己就碰到了这个李达康,更巧到不能再巧地被分到了同一间宿舍……当年日语系老师对这个人的评语又一次回荡在他脑海里,临行前高育良一度颇为发愁,这半年的“同居日子”要怎么过?可他又不能直接提出换宿舍,那也太刻意、太得罪人了……


可李达康并不难相处。


除了偶尔争论问题的时候会不依不饶、锋芒毕露,日常他没什么不良嗜好、糟糕习惯。两人当然都抽烟,可其实高育良自己的烟瘾比对方要大;李达康卫生习惯良好、作息规律严格,相对来说,高育良的日常作息倒反而更随性。干活也勤快,大扫除的时候,经常抢着擦地、擦玻璃、登梯爬高;虽然做饭的手艺是差了点儿,但洗碗麻利……想来想去,高育良觉得实在没什么可挑的,作为室友,李达康不但很合格,甚至勉强可以算“优秀”。


当然,后来高育良才慢慢明白,李达康的礼貌和克制,是因为“不熟悉”而产生的“客套”,一旦彼此熟悉起来,他就没那么好相处了……当然不是说生活习惯上有什么问题,而是他会在观点不一致的时候,强行确立并贯彻执行自己的意志,毫不顾及旁人的意见,霸道蛮横、独断专行。虽然事情的发展往往证明李达康的决断没错,但在高育良看来,决策本身有没有错可以再讨论,可蛮横地强行通过决策这件事本身,就是错的!


他们之间开始有了矛盾,也就有了争吵,甚至偶尔吵得很凶!可说来不可思议的是,正是这些唇枪舌剑的争吵,反而让彼此心里升起了某种无法忽略的异样……


李达康会向自己道歉这件事,是出乎高育良所料的!当然,李达康会道歉的那些,都是和原则、立场、态度无关的鸡毛蒜皮,可高育良一直以为,李达康是绝对不会服软的人。


所以,尽管有时候高育良真的会动气,但李达康赔了笑脸,他也就不好发作了,叹口气,把此前几十年积攒的涵养又多支取了一些。


某次,李达康风火牙疼,本来以为很快就能好,可谁知越闹越严重,李达康两三天没正经吃东西了,于是,高育良不得不劝他去看医生。


“‘牙疼不是病’,你没听说过?”李达康梗着脖子拒绝高育良的提议。


“还有后半句‘疼起来要人命’呢你怎么不说?”


“美国看病是要预约的,等预约的时间到了,俩礼拜之后了,你是不是咒我牙疼一直好不了啊?”


高育良的火气成功地被摆明找茬的李达康挑起来了,可转念想想,他生着病,牙疼又是那种让人没着没落、没有特效药的毛病,难免让人情绪不好,算了,别和病人计较。“你不肯去看医生的话,那我去药店给你买点儿药吧……”


“美国药店买药不要医生处方的吗?”李达康毫不相让。


“普通消炎药也要处方吗?”高育良皱皱眉,这个方面他确实没什么了解。


“那你知道牛黄上清丸、牙疼安的英文名字吗?”李达康一副要把怼人进行到底的架势。


高育良长叹了一口气,决定终止这种小孩子斗气一般的谈话,他想,美国的饮食高油高盐高糖,太不适合李达康现在的情况了,干脆给他弄点儿清热去火的东西吃吧!但可惜的是,美国人的超市里没有百合、莲子、荸荠、山药、菱角这类清火的东西,他失望地空手而归,只能煮了点儿白粥,小火咕嘟了很久,熬到烂软如糜。


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走进卧室,李达康正一个人窝在床上对着墙睡觉。高育良早就发现,李达康只要情绪不好,躺在床上的时候就会脸对着墙,无论是不是真的能睡着。而如果他愿意把脸转过来,那就证明他今天心情不错,基本约等于会“更讲理”一些。


高育良把粥碗放在床头柜上,发现李达康大瞪着两只眼盯着淡色的墙,也不知道正和什么运气。高育良于是俯下身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达康同志,喝点儿粥吧!”


“不想喝。”李达康全然不顾高育良的一番好意,像上次怼他一样有些蛮不讲理。


“你不能在牙好之前一直饿着自己,人是铁饭是钢么。”高育良没计较李达康语气里的不礼貌。


“都说了不想喝”,李达康突然翻过身来看着高育良,“育良同志,你不是一向强调人的自由意志吗?我的意志告诉我说,现在不想喝粥。”


“达康同志,这还谈不上自由意志与否,我们应该先讨论‘物质决定意识’”,高育良笑了笑,“你的身体需要吃点儿东西,等吃饱了,你自然就有力气遵从你的自由意志了。”


李达康翻了个白眼,讨论逻辑是高育良一贯的策略,因为他的确说不过对方,不过,李达康自诩这是因为他不屑于搞诡辩论那一套。


“行吧,那你先放这儿,我一会儿喝。”


高育良笑笑,他早就领教过李达康的拖延战术了,如果不看着他把粥喝完,估计这碗粥放馊了他也不会喝!于是,高育良就势坐在床沿边,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起粥碗,用勺子舀了一勺说,“达康同志,你总不会需要我喂你吧?”


看到自己以退为进的策略不但被对方化解,而且这咄咄逼人的架势还显出抢占先机的意味,李达康好胜心骤起,决定要“以进为退”!于是,他把枕头立在床头,把身体撑起来,半靠着说,“也行啊,育良同志既然愿意不辞劳苦,那我就乐享其成了!”说罢,还装模作样地张开了嘴。


高育良没想到李达康会这样将自己一军,拿着勺子的手愣在粥碗上方,一瞬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可李达康似乎也不打算给高育良一个台阶下,俩人就这么僵在当场,时间流逝得无比蹒跚。


到了,还是高育良妥协了,真的把盛了粥的勺子递上前去,李达康居然也就心安理得的张口吃了下去,只是说实话,勺里的粥都有些凉了……


两人沉默地一来一往,非常高效地把一碗粥三下五除二地消灭干净,其实,李达康是真的饿了!那两天,高育良一直给李达康熬粥,不过,让高育良气结的是,对方的要求越来越多、越来越难伺候!


有没有咸菜?没有……

有没有豆腐乳?没有。

有没有橄榄菜?没有!

有没有……没有!!!


高育良觉得李达康简直是蹬鼻子上脸,他开始后悔自己那天的一时心软,觉得不该跟个“病人”计较,可李达康这哪儿像个病人呢?特别是后来高育良发现李达康的风火牙疼早就好了,却还是央着自己多熬了几次粥,气就不打一处来——占便宜没够么这不是!


李达康的“装病”被当面拆穿后,诚恳地道了歉,但末了还是加了一句——“主要是育良同志熬的粥特别好喝!”


才怪!高育良心里不以为然,白粥而已,虽然不难喝,但也谈不上多好喝,尤其是连着喝,不反胃已经谢天谢地了,哪儿有什么“特别好喝”的?所以……


所以,李达康只是想要尽可能长地延续这种亲密关系——在冠冕堂皇的“照顾病人”的托词下。


高育良无声地叹了口气,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真的去接李达康那句话呢?如果他当时接了,在对方那一刻充满期待的目光里,他们之间……也许会变得不太一样?


可高育良终究没有接下去,只有半年的学习进修也很快结束了,重新回到汉东的两人,在各自的舞台上大展身手,然后,当命运让他们的人生轨迹再度交汇时,却是在吕州……


一年零三个月的吕州共事后,李达康调任林城市委书记。在外界看起来,吕州的一二把手之争,获胜的是高育良,李达康是灰溜溜被踢到经济基础薄弱的林城去的。可只有高育良自己不认可外界的这种认知,为了所谓的“胜利”,他失去了太多东西——理想、信念、操守……或者,还有,李达康!


至少,也是他和李达康之间虽然从来没有开始过,但一直都还勉强存在着的可能性吧!不过,现在,这种可能性彻底不复了。


也好,落个清静!高育良这样和自己说,只是心底,总有那么点儿他想忽略却又忘不了的遗憾。


再后来,先后进入省委常委班子的两个人,经常在常委会上吵架,虽然他们总是挨着坐,但每次两人转头对视,旁人就知道,这两位“不对付”的书记又要开始口舌争锋了!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沙瑞金空降为汉东省委书记。


其实,和李达康在省委常委会上吵架,总带着一种很微妙的满足感。


高育良是个精擅逻辑论,或者在厌恶他的人眼中,是个擅长诡辩论的人。如果不小心顺着他的逻辑进行推演,很快就会发现自己被他逼到逻辑死角,根本无力反抗,只能听这位高书记站在逻辑制高点上冷嘲热讽了。


可李达康是个例外!


这位京州市委书记从来就不理会高育良精心设计的逻辑陷阱,而是直来直去地依着自己的直觉开炮!不考虑遣词造句、不在乎面子人情、不深究合理与否,单纯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火力全开!而这种只及一点不顾其余的直莽或者说针对性,偏偏就总能直指高育良绕指柔般的话术最大的软肋!有时候让这位高书记也毫无办法,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偷换概念、顾左右而言他。


高育良有天闲极无事,站在书柜前逡巡,视线扫到《金庸全集》的时候,心念忽动!年轻时,他也曾一度为武侠小说着迷,待到后来刊印全集时,便收了一套,只是已经没什么心情看了,单纯就是作为昔日年少时光的回忆象征吧!此刻,倒还真是想查一个情节了……


高育良打开书柜,抽出《射雕英雄传》的第二册,看了看章节名,选了一章翻开,果不其然!尽管年近花甲,不过自己的记忆力还是足堪信赖的——洪七公吃了黄蓉做的美食后无以为报,他又生平不欠人情,便教了郭靖一招“亢龙有悔”作为报偿,当他教了招法要点后曾说,“要破她这路掌法,唯一的法门就是压根儿不理会她真假虚实,待她掌来,真的也好,假的也罢,你只给她来一招‘亢龙有悔’。她见你这一招厉害,非回掌招架不可,那就破了。”


高育良翻看着书上的段落,脸上不由得爬上一抹苦笑,没错,李达康的应对方式其实就如洪七公所教郭靖的那样——无论虚实,皆以实应,对方一旦招架,自然便破了虚晃的诱招。高育良当然不知道李达康是从小说中得到的启发,还是他生来如此、秉性天然,反正“直道而行,不虞其他”的原则,让李达康这支离弦箭在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过程中,有着一种“宁为玉碎”的决绝和美感。


沙瑞金的到来,打破了高育良和李达康之间的政治平衡。一开始,两人还像过往那样唇枪舌剑,但很快,在沙瑞金亲赴林城经济开发区考察后,这种情况就骤然稀少,然后很快不见踪影了。高育良开始变得沉默,变得无可无不可,变得唯唯诺诺,李达康能明显的感觉到,依然坐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人,短时间内像换了一个人……


直到省公安厅长祁同伟畏罪自杀,次年年初,年届花甲的高育良正式调任汉东省政协主席,那位李达康嘴里叫过多年的“大教授”就此彻底淡出了常委们的视线——政协主席不再是常委班子成员了。


当然,高育良空下来的座位,自然有人填补,但李达康却不再愿意坐在那个位置的旁边了,尽管这有点儿违背不言自明的游戏规则,但京州市委书记向来想起一出是一出,浑不在意外界的窃窃私语,只是大家也不确定到底为什么,曾经和高书记滔滔不绝、针锋相对的李书记,也变得越来越沉默了……


高育良的汉东省政协主席还有一年就要届满,他到时也要正式退休的那年,刚好是汉东省委换届,结果很耐人寻味,如果勉强不说“出人意料”的话——一直以改革大将闻名、被视为汉东省GDP代言人的京州市委书记李达康,没有能够成为汉东省长,他的新职务是主管经济工作的“汉东省常务副省长”,一个和他现在职级平行的位置。


李达康不是“升任”,而是“平调”。


消息在还没确定之前,人们都互相交换眼神,却没有谁宣之于口。而当一切尘埃落定,大家连眼神都懒得再交换——一切已经是明摆着的了。


数日后,新任“汉东省常务副省长”在快要卸任的“汉东省政协主席”家喝茶的时候,说起了这件事。


“总是你最擅长的经济领域么,又没什么不好。”高育良淡淡地说。


“这次调动的潜台词是什么,你心里会没数?”李达康白了下对方,他不太确定高育良话里的究竟是单纯的宽慰,还是另有弦外之音。


其实,高育良心里何止有数,简直该说是没人比他心里更有数才对!因为假设中央没有空降沙瑞金,而他真的升任了汉东省委书记,他也会做一模一样的人事安排!


和李达康共事的这些年里,高育良手里攒了一堆对方的小辫子!李达康这人做事太过追求效率、太不讲究方式方法,他那句“法无禁止即自由”虽然从逻辑上说,没有太大的问题,但在实践中,踩红线、捅娄子是分分钟的事。在“一一六大风厂事件”爆发前,李达康就算大错没有,也是小错不断的。古语有“积少成多”、“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之说,就凭高育良手里的那些把柄,若他真心发难,李达康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可高育良没有那么做。


也不是他完全不想,只是他在等待时机。


假如高育良成功上任汉东省委书记,那么,未来接汉东省长一职的,绝不能是李达康!这是他早在十年前吕州共事时就早已坚定的决心!但如何处置或者调配这位能力过人的京州市委书记,可就是高妙的政治艺术了。


如果李达康自己知情识趣,那么,最好的解决方式一如今天——平调为汉东省常务副省长,这是一个具体干事时有足够的决策力,又在决策层面进不了核心决策圈的位置。而且,这个位置妙就妙在是个干实事的工作岗位,天然适合李达康这样的“实干家”!如果他真是愿意为汉东老百姓做实事,而毫不计较个人得失,毫无政治野心,那么,他甚至应该感谢这个职位!


但假如李达康没有那么知进退呢?高育良会从手里的一大堆把柄里选择一两件不至于伤筋动骨的敲打他,让他明白如今的汉东已不是赵立春可以给他撑腰的年代!只要李达康没有太迟钝,应该会知道如何自处。


再退一步,假设李达康就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呢?那高育良也没什么可犹豫的,他会把这些把柄有计划地抛出来,在李达康疲于奔命、忙于补漏、无暇他顾之时,直接给他致命一击!虽然说起来都不是贪腐的大问题,多半是不认真追究,可以用“领导责任”搪塞过去,可要认真追究下去,也择不掉关系、洗不清责任的那种,千里之堤还能溃于蚁穴呢,小问题多了,也就是大麻烦了!


高育良一直隐忍不发,因为他知道,政治说白了是妥协和折冲的艺术,不到万不得已,没必要你死我活。他只是想要李达康不挡自己的路,倒不是真想要了他的命。哪怕只是政治生命……


然而,中央空降了沙瑞金来,一切,就都只是高育良脑海里的“政治艺术”了,想是想得很周全,但永远都没有实践的那一天了。


“都是革命工作,你又何必想太多?”高育良那天这样劝李达康,或者也不叫劝吧,只是实话实说,“想再多也没用了。”


李达康沉默地喝着茶,没再说话,他并不懂茶,但他相信高育良家里的都是好茶!


无言地看着手里的茶罐上那四个漂亮的行楷字,良久,高育良长长地叹了口气,把茶罐放回原位,然后重新烧水、沏茶。


“今儿这什么茶?”“祁红。”


那天,他算不算对李达康撒谎了呢?大概……也不算吧!


一切只是在将到未到之间,在一层单薄得可以看到另一边却终究还是隔着一张纸的距离之外。他们之间,从来就没有过所谓的“开始”,自然也谈不上任何“后续”,此际拥塞于心中的感慨,只是对旧日时光的缅怀吧!那些还可以称得上“意气风发”的年月……


“下次你能给我熬点儿白粥么?”那天,李达康忽然问了这样一句。


“……我熬的白粥又没什么特别……”这不是同意,但也好像不是拒绝,两人对视了片刻,最终,谁都没有再继续。


高育良和李达康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虽然片刻之前好像真的可以发生点儿什么,可他们……或许不再想发生点儿什么了。


就这样吧,时间不会倒流,错过了,就错过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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