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欲杀

《似曾相识》(上)【高祁/祁高、良焕/焕良】庆祝本文最终定稿!发一篇早已写好的长文 那些如风往事……

1、阅读本篇请一定忽略高老师在汉东大学期间那用开挂都不足以形容的无敌“晋升速度”!真心是人民币玩家都自愧不如的那种……时间线啊时间线,真是让人毫无办法。


2、陈焕:许亚军饰演的《一年又一年》中的男主角,北京师范大学学生、教授,为人勤勉正直,工作刻苦努力,对青梅竹马的林平平更是一往情深,只是稍微欠缺点儿浪漫细胞,人设极其完美却丝毫不让人觉得假大空。


3、P了史上第二满意的一张图,在文中!嘿嘿嘿


4、其实,本文写完已经有些时日了,还是在高考之前那周就写好了,因为手里还有其他存货没发,就没着急。大约是因为刚好写到了1977年恢复高考,结果今年的高考也刚好到了,大家都要玩盲狙,就忽然起了兴致,一天之内写了三篇同题作文,反倒把这篇文一直放着了……天知道刚写完的时候,激动得自己大半夜的不睡觉,P图P到凌晨还亢奋着,哈哈哈。这是所有的文中,唯一一篇“拉郎”,涉及到了“人民的名义”中没有的人物,所以,就作为关于高祁这个CP的“封笔文”吧!未来的一个月里,全力把出本的事情搞定,以不辜负大家一直以来的厚爱!


5、虽然文章写得很长,但其实是想发在同一篇里的!然而,真的摸不住老福特神鬼莫测逻辑,不知为啥,只要把文字放在一起,系统就不让发布,分开后就可以……所以,只好分“上、下”篇了……我本来也不愿意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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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年夏天,刚拿到大学本科毕业证的高育良在暑假期间参加了一次“交流学习班”去了北京,事情的来龙去脉是这样的。


十|年浩|劫结束后,1977年,国家恢复了中断已十年的高考。当时在上|山下|乡中以为人生就将这样蹉跎下去的青年学子们,一下子迸发出了极大的学习热情,恢复高考这年的报名人数,自然创了历史新高!当然,报名的人多,竞争也就格外激烈,1978年能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各个都不是等闲之辈。


在那场几乎毁灭文明传承的浩|劫中,很多知识渊博、学养深厚的老教授、老专家受到冲击和批|斗,有不少宁折不弯的学人不堪受辱,以死抗争,也有很多人在毫无人性的批|斗中因伤因病致残致死。那十年里,华夏文明出现了可怕的断层,高校的师资力量更是遭到严重破坏!


就像整个国家的百废待兴一样,各大高校对恢复高考后的这第一拨儿学生都寄予厚望,希望能够尽快充实到高校队伍中来。所以,这一批大学本科毕业生中,优秀人才几乎都被各个学校留下了。


作为汉东大学政法系78级本科生中的佼佼者,高育良是在得知自己被保研的同时,知道了可以留校任教的,这当然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不单单是因为大学老师受人尊敬、又是旱涝保收的铁饭碗,而且,教书育人一直也是高育良的志趣所在,所以,在旁人艳羡的目光中,高育良有种踌躇满志的自豪。


不过,虽然说学校是优中选优,各个都课业成绩好、研究能力强,但毕竟和讲课教书之间不能完全划等号。所以,汉东大学联系了北京师范大学,利用大四这个暑假安排确认留校的20名本科生来北京交流学习,算是个浓缩的“强化提高班”。


八十年代初的中国,虽然国民经济还依然是千疮百孔,改革开放也才刚刚开始试验阶段,但从一场浩|劫中恢复过来的人们,却有着后来人难以想象的澎湃精神和对真理的热切渴求!那个时候的人们,精神面貌是非常昂扬的,对于自己、对于未来都充满了自信与希冀,不夸张地说,每一天都有新变化、新可能、新希望!那是一个蓬勃向上的年代,一个日新月异的年代,一个建设与发展的年代,一个有着无限可能性的年代!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开办了各种成人教育、夜校、电大等课程的北京师范大学,即使在假期里,竟也连五间空宿舍都找不出来了……


反正大家都是毕业生,干脆和各系同样确认留校的准研究生们挤挤吧!于是,这20名汉东大学的学生就被分散到了不同的研究生宿舍里。


“你好,我是北师大政教专业的陈焕,欢迎你!”


按着门牌编号找到临时宿舍的高育良略有些忐忑的地敲了敲门,屋里的人似乎是早有准备,门马上就开了,他看到开门的那个人脸上热情而平和的笑容,一边自我介绍,一边伸出了手。


高育良连忙放下手里不多的行李,也伸出手去,“你好!我是汉东大学政法系的高育良!”


陈焕看着风尘仆仆的高育良,伸手拿起他刚才放在地上的行李,把人让进屋里来。


“我自己来吧!怪沉的……”高育良不好意思让“主人”动手。


“别和我客气,又不是什么大事。”陈焕笑着说。


陈焕把高育良的行李放在屋中间的桌子上,指了指左边那张双层木架床说,“这原本是物理系一个老师的床,他被学校公派德国留学去了,一走得两年,你就睡这张床吧!行李一会儿可以放到上面那层去。”


“谢谢,未来这两个月怕是要给你添麻烦了。”高育良诚恳地说。


“都说别客气了,以后互相关照就行了。”陈焕的脸上自始至终保持着友好的笑容。


待高育良简单收拾了床铺,陈焕有些抱歉地说“学校澡堂要到晚上7点之后才有热水”,高育良便说,“这大夏天的,动动就一身汗,一会儿我去水房冲个凉水澡就行了。”


高育良洗了凉水澡,又把来时身上穿的衣服洗了晾上,回到宿舍的时候,陈焕说:“咱们先去打饭吧!一到放假,食堂做的饭就少,去晚了可能就没有了。”于是高育良拿出背包里的白铁饭盒,跟着陈焕去了北师大的食堂。


在来北京之前,汉大的负责老师就让大家交了些钱和全国粮票,学校另外补贴了一部分,等到了北师大,负责接待的老师便给每个人发了学校统一的饭票和粮票,用于这段日子里的日常饮食。


打了饭回来宿舍,两个人边吃边聊,彼此竟都有一见如故的感觉!


后来两人叙了年庚,高育良还要虚长一岁,“那我叫你育良兄吧!”陈焕说。


高育良笑着摇摇头,“如果你要这么叫的话,我就只能叫你‘焕弟’了,不过这么称兄道弟的,好像反而显得生分,其实也就差了几个月,不如还是就直接叫名字吧!”


陈焕想了想说:“那也好,就不弄那些酸文假醋了。”


食堂的大锅饭没什么特别之处,但高育良却觉得吃得非常痛快,他本来还担心这个“同居者”会不会不好相处,现在看来,一切担心都是多余的了。


相近的年龄,让高育良和陈焕之间有着几乎完全相同的人生经历。还在婴幼儿时期遇到的三|年自|然灾害,从读小学开始就碰上的历次运动,然后中学毕业开始上|山下|乡,以为一辈子就要头朝黄土背朝天了,却意外地遇到了“高考”这个改变人生的契机!


1978年10月21日,全国各大媒体公布了恢复高考的消息,让此前在私下里流传却无法证实的小道消息有了官方口径,不过,高考的日期就定在一个月之后,时间紧迫得让每个人都有倒计时的自觉!那段日子里,两个人就像全中国所有想要读大学的学生一样,在艰苦的条件下刻苦复习,力争在仅有的一个月时间内把失掉的几年都补回来!睡觉是奢侈的,即便睡着了,潜意识里也往往还在不停地转。


那个时候,全国统一一张考卷,也没有特别的考试范围,有点儿大海里捞针的感觉。那一年,全国此前12年左右的时间里,累积的570万符合报名条件的人报名参加高考,最终,只有27.3万优秀考生拿到了录取通知书,录取比例为29:1,录取率只有不到5%!为新中国历年高考中最低的一次。能够成为78级大学生的人,真不啻是挤过了独木桥、越跃过了龙门。


复习时的千头万绪、考试时的争分夺秒,乃至去大队收发室找通知书时的忐忑不安,高育良和陈焕都太心有戚戚了!这一聊,时间便流水般倏忽而过了,等聊得畅快淋漓的俩人注意到时间,窗外已是月上中天了。


“你折腾了一路过来,肯定很累了,还拉着你聊到这会儿,真是对不住啊!”陈焕不好意思地说。


“哪儿有!和你聊天真是受益匪浅,觉得格外投缘吧!”高育良的精神依然亢奋着,他没想到在北京遇到的这个陌生人,竟然和自己如此相契,就像上天特别恩待自己一样。


“是啊,大概真的是!”陈焕其实是个颇有些内向的人,平素在陌生人面前不大言语,除非对特别熟的人,才会比较话多。可面对着这个刚认识了连半天都没有的人,他却突然打开了话匣子,一股脑儿地倾诉着自己的想法,这种情况也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高育良刷了牙、擦了脸后,躺在陌生的硬板床上,不知不觉睡着了,这一夜,他睡得很沉、很香甜,朦朦胧胧间,似乎陷入了某种梦境。


因为只有短短的两个月,交流学习班的课程安排得很紧张,从早上8点到下午5点,一天满满的八节课,也没有什么周末。教育通论、教育心理学、中国教育通史、外国教育史、教育哲学……高育良接受着高强度的知识灌输,饶是他从小课业优秀,也够他挠头的。


大概都是读书时养成的好习惯,高育良和陈焕都惯常早起,每天早上6点半,就能看到两人一起在北师大的操场上跑步,跑上2、3000米后,再来几个引体向上、俯卧撑什么的,偶尔俩人也会比试一下,输了的罚去买早餐。大夏天的,出一身透汗后在水房冲个凉,整个人会格外舒爽,然后高育良就会开始一整天的繁忙学习。


晚上的时候,陈焕会和高育良一起去图书馆看书。那个时候的图书馆,目录查询做的很差,很多资料查起来很麻烦,幸亏陈焕对图书馆书籍的摆放和查询很有心得,帮了高育良不少忙。


有的时候下课晚了,食堂里已经盆干碗净,陈焕便和高育良在宿舍煮面条吃。高育良做的一手好炸酱,尽管肉丁切得极碎,但酱香浓郁的炸酱面还是每每让陈焕大快朵颐,赞叹不已。


“到底有什么秘诀?快教教我!”陈焕央求道。


高育良笑着摇头,“真没什么特别的,也许就是刚好碰巧你喜欢吃……”


其实,陈焕家在北京,并不需要在假期里住学校,不过,他们一大家子住在大杂院里,住宿条件很紧张,而且,他姐姐刚生了女儿不久,姐姐、姐夫、爸妈、妹妹,几乎一家人都围着小侄女转,家里也实在不得安生,陈焕于是也乐得在学校里躲清静。


陈焕的父亲是个电影放映员,偶尔不去图书馆的晚上,陈焕会邀请高育良去看电影!那是高育良第一次透过放映室的小窗户看电影,旁边还有放映机呼呼的声音和阵阵热风,让他感觉很奇特。


这一年,正是《少林寺》风靡全中国!真刀真枪、硬桥硬马的真功夫,让影片散发着一股强烈的雄性荷尔蒙,看得人血脉贲张。李连杰的觉远、于承惠的王仁则、计春华的秃鹰、于海的师傅,这些武术名家实打实的招式、套路,在全中国燃起了一场燎原的“武术梦”,很多孩子后来偷偷跑去少林寺,寻死觅活地非要出家当武僧,后来逼得国家喉|舌媒体不得不出面反复安抚和说教,当然,这是后话。


除了武僧们的真功夫,一首阳刚的《少林少林》、一首婉转的《牧羊曲》也大范围流传着,丁岚饰演的白无瑕活泼俏丽,和觉远一段无果而终的感情也挺让人感慨,“风雨一肩挑”一句,尤其得高育良喜欢。


《似曾相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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