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欲杀

《兄弟》(2)——《攀登者》同人【方曲/曲方】【洲林/林洲】训练里我一视同仁 但也可能对你特别苛刻


本篇说明:

1、本文是电影《攀登者》的同人,CP双方是吴京先生饰演的突击队长方五洲,和张译先生饰演的副总指挥曲松林。

2、由于是看完点映就火速码出来的,因此,在电影正式公映之前,本文可能造成对电影重要内容的剧透,请观者下拉进度条之前一定三思,慎重、再慎重。

3、是的,我把前两天发的第一部分《兄弟》(上)改成了(1),因为码得超字严重,显然上中下三篇发不完……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写起来就收不住,请原谅我的话痨。

4、不太清楚方五洲和曲松林的CP缩写应该叫啥,所以,“方曲/曲方”和“洲林/林洲”都打了,个人觉得“方曲/曲方”更好听一些,有种对立又和谐的几何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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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回顾:《兄弟》(1)——《攀登者》同人【方曲/曲方】【洲林/林洲】


“砰!”


那天在珠峰峰顶,杰布手中的信号枪响起,一颗信号弹拉着漂亮的红色尾迹从地球最高的峰顶直冲天际!他们三个仰头痴痴地望着那道划破夜色的红,心里满是骄傲和幸福,他们以为一切已经完成了,他们为祖国争得了荣誉、也划下了不可置疑的国境线!


然而,在没有旁人的山巅,在晨曦到来前最黑暗的深夜,那转瞬即逝的光明,结束得太快了——


没有见证。


方五洲记得很清楚,他们在寒风里把一面五星红旗叠好塞在手电筒的电池匣里,然后他亲手把那个手电筒埋在了珠穆朗玛之巅!那是可以证明他们登顶成功的证物,只要能把当年埋下的手电筒刨出来,就可以终止别有用心者的一切质疑!


是的,破除质疑,说难很难,说简单,理论上也很简单,只要带着摄影机从北坡再登顶一次,将手电筒被挖出的一刻拍摄下来就行了!


可登顶珠峰何尝是上嘴皮一碰下嘴皮的事?用七灾八难、千难万险来形容也不为过!不然,珠峰北坡早就被人类征服了,他们1960年的登顶也不至于被外界怀疑。


最重要的一点在于,重登珠峰,不是靠个人意志和努力就能完成的事,那需要一支庞大的后援队伍,需要医疗、气象、地质、测绘、后勤等诸多部门的全力配合与支持,所以,就算方五洲心里再不服气,也终究无能为力……


“五洲,算了吧。”


当时的领导、朋友都这么劝过他,可登山队的战友们拼了命完成的功绩被怀疑和诋毁,又怎么可能轻易认命呢?那是一根刺,始终狠狠地扎在方五洲心里,他一直在等着祖国的第二次召唤,他想要再一次登上去,向全世界证明他们已经做到过的事!


可谁能想到,这一等,就是漫长的十三年……


漫长到方五洲以为自己永远没有机会弥补曾经的遗憾了——


曲松林申请调回了珠峰脚下的登山队训练营,曾经热闹喧嚣的训练营早已人去楼空,一天天荒败下去;杰布回到了老家的生产队,每天看着大队的羊群,无所事事的时候,就远远地望着那座藏语中的“第三女神”;而方五洲自己则被下放到工厂,当了一名不起眼的锅炉工,有人知道他曾是全国学习的英雄和榜样,但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他是谁,只有偶尔从他膨胀有力的四肢肌肉里,窥出几分这个人的不同寻常。


方五洲本来就不是个话多的人,到了锅炉厂后,他就变得愈发沉默了,每天只是在炉膛前用力挥舞铁铲,把一锹又一锹的碎煤送进烈火熊熊的炉膛。


锅炉工是个苦差事,体力要求高、三班倒、而且工作环境恶劣,天天一身煤灰洗都洗不出来不说,外面就算冰天雪地,在炉膛前也恨不得打赤膊才舒服,汗水从脸上噼里啪啦地往下掉,止都止不住。一般人到交接班时,累得连在交接表上签字的力气都没有,很多人想尽各种办法调离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可方五洲从来没有要求过,反而因为自己的出色工作,几次要被单位评为先进,但他都婉拒了。


没人知道为什么,因为他就是坚定地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方五洲只是在无人的时候,坚持进行高强度的体能训练,用最严苛的标准要求自己,他不知道渴盼的机会哪天才会到来,或者,到底还会不会到来,但他一直让身体做好准备,他不想再遗憾一次了!


就像从炉膛里铲出来堆在角落当废物的煤块,不起眼的灰白色下,依然有微火在内里静静燃烧,执着而无声,毫不惹眼的外表下默默地灼烧,纵然被人遗忘和抛弃,可碰一下,依旧火烫!


一如方五洲的心。


直到十三年后祖国的再次召唤。


拿着国家体委的调令,方五洲哽咽得根本吃不下饭,可他强迫自己必须吃下去,而且要比平常吃得更多,他要保持最好的体能,重上珠穆朗玛!


那天的方五洲激动得泪如雨下、彻夜难眠,听到消息的当晚就打好了行李,到了出发的日子,他几乎是兴奋难耐地登上了西行的列车,从北京到西藏的路途如此遥远,火车、军车、军用越野车,一路辗转折腾了一周多,才终于来到他朝思暮想的地方。


远远望到训练基地大门弯梁上的“登山队训练营”几个大字,方五洲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当然,不是因为高原反应……


重新热闹起来的训练营里门口,方五洲再一次见到了曲松林,那个看起来比当年更消瘦的身影裹在敞开的皮毛大氅里,神情……算是严肃么?


“方五洲,我恨你……一辈子!”


十三年前的那句话,言犹在耳。


“松林!”方五洲丢下肩上的行李,热切地张开手臂,他脸上的微笑是久别重逢后的欣喜。


“方队长。”曲松林犹豫了一下,走上前来展开笑颜伸臂拥抱了杰布之后,才相当程式化地回了方五洲一句,疏远而冷漠,也没有理会对方充满期盼的双臂,而是伸出手极为敷衍地握了一下,便快速松开了。


他的手真凉……


方五洲讪讪然地收回自己的手,可那转瞬即逝的感觉,还是在他心里留下了印记。


方五洲知道,曲松林一直过不了那道坎儿,他一直不甘心!


其实,他们三个谁都过不了那道坎儿,当年参与冲击顶峰的人,谁又能真的甘心呢?他们要的就是向世界证明中国人可以凭自己的力量征服世界最高峰,那里是中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们真的做到了,却偏偏无法证明……


就是这份郁结于心的不甘,让曲松林在西藏苦熬了十几年,哪怕他已经不可能有机会再去冲击顶峰,但他希望有人能弥补这个遗憾,他一直等着重新参与攀登珠峰的计划,无论以什么样的身份。


当晚的集体欢迎宴上,曲松林说了一通大面上鼓舞士气的话,方五洲也做了动员,台下的人都听得心潮澎湃,那些年轻而跃跃欲试的脸,让方五洲想起当年他们受训时的场景。


宴席散了,众人往各自的宿舍走,曲松林腿脚不太方便,自然落在后面,方五洲也一直慢慢踱步,跟在曲松林身后两步之遥。他忍不住抬头望向高原静夜里无比璀璨的星空,银河横跨在深黑色的天幕上,万千星辰汇聚其间,千万光年之外的星光落入眼中,让人不由得感叹生命的渺小和匆促。


方五洲生命中距离星辰最近的一刻,便是在珠峰峰顶,终于确定“再无可攀”的他长舒了一口气,游目四望后,又仰头望向头顶的星河——哦,它们是那么近,近得仿佛伸手就能碰触!它们又是那么清亮,亮得黎明前本该最黑暗的时刻竟如此清晰!


那是一种难以用语言描摹的雄壮、豪迈与骄傲,他们书写了人类历史全新的一页,他们创造了一个被视为不可能的奇迹,他们为祖国重新确定了国境线,他们——


成功了!


那一刻,极度的低温、凛冽的冰川风、严重透支的体力,甚至强烈的缺氧,一切都仿佛不存在了!


方五洲向着群星伸出自己不住发抖的手,那些闪烁了千万年的星光就在他指尖闪耀,就像他们迎风展开的那面五星红旗,那种无可言喻的真实感让他几乎落泪——是的,他不会落泪,不仅仅因为高兴还来不及,也因为就连睫毛上都落满冰霜……


有人拍了他一下,方五洲回头,是曲松林。


“别感慨了,我们得留下点儿证据!”


方五洲和曲松林用几乎完全被冻僵的手整齐地折叠好国旗,塞进手电筒的电池匣,然后郑重地埋在珠峰之巅……


他们埋了很深,又把雪面反复压实,未来的某一天,他们一定还会再把这面红旗挖出来高高举起,让全世界看到!


“下次我们一定得带摄影机上来,你看那银河,真是美得无法形容!”大概是被方五洲影响,等埋好手电筒,曲松林也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方五洲笑笑,是啊,那种无比震撼的美,远超人类语言可以形容的极限,没有站在峰顶的人是根本无法想象的!这次总是多少有些遗憾,但下次一定不会了!下次……他们还要一起再攀珠峰!


然而,等下撤回到珠峰大本营,医生宣布的“严重冻伤,细胞坏死,必须做脚趾截肢”,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大家都很清楚,如果还有一丝可能保住,医生不会决定截肢,实在是没别的办法了,可这样一来,曲松林就……


拉萨军区医院“手术中”的棉布帘被放下来的时候,方五洲忽然想,那种“手可摘星辰”的感觉,曲松林再也不可能感受到了……


方五洲正沉溺在自己的感怀中,冷不防差点儿从后面撞上曲松林!


不知何时,曲松林停下了脚步,而方五洲陷在自己的情绪里根本毫无察觉,直愣愣地撞将上去……幸亏在最后时刻,堪堪顿住了身形——这要真是撞上,自己这么健壮的身体,还不得把曲松林撞得直接趴在地上啊!方五洲暗叫了一声“侥幸”。


“你不用故意跟着我,也不用想找机会道歉,当年的事谈不上谁欠谁”,曲松林没有回头,只有淡漠的声音冷冷地砸进方五洲耳朵里,“你当好你的突击队长,我做好我的副总教练,大家各司其职,完成任务,不留遗憾!”曲松林斩钉截铁地说到这里,停顿了几秒,又加了三个字,“就这样。”


方五洲动了动嘴,刚想开口,曲松林却好像提前猜到似的,抬手做了个制止的动作,“抓紧时间适应高原环境,训练里我会一视同仁,不过,也没准儿对你特别苛刻。”


说完,曲松林便一跛一跛地走远了,方五洲看着对方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半晌,长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错过了,大概就真的再也无法重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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