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g不好打系列之四：《蜚短流长》【实话实说 没什么主 就是隐高祁/祁高】诚所谓“真·秘书帮”吐槽
本篇说明：
1、是的，请不要怀疑你的眼睛，你没看错，就是4！不要困惑这个系列的1、2、3都在哪儿，因为它们都在草稿箱里，我还没发……请放心，这个系列的文，彼此之间没有逻辑因果联系，每篇都独立成章，先发哪个后发哪个无所谓的，标题中的数字仅代表我码字时的先后顺序而已。所以，这个篇文章的主要人物就是“三书记……的秘书”！
2、文中关于钢笔的部分，源于和 @花栗鼠 聊天时说到的“谁用水杯浇花”一事，当时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所以，就写在文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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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贺知道自己近来是舆论关注的焦点之一，自从中纪委的中巴车把他的前任领导从省委大院带走那一刻开始，他就基本属于“不得消停”的状态。
当然，这怪不了任何人，无论谁碰到这种服务的领导被双规、继而立案调查的事，都会生出些“打听内幕”的好奇心来！所以，某种意义上，暂时处于“失业状态”的小贺反而成了省委办公厅秘书处里“炙手可热的红人”！各种探究好奇的目光、或直白或拐弯抺角的话语，反正都是想打探出点儿可以在饭局上吹嘘的谈资罢了。
“那位祁厅长吞枪自尽，到底是不是要保护他这位高老师啊？”
“听说那个高小凤比高书记小了30多岁呢，长得可漂亮了！你见过么？”
“高书记老牛吃嫩草，还生了个大胖小子！真看不出来啊，身体素质够棒的！可也没见高书记平常健身什么的啊，是不是经常补点儿什么？分享一下呗！”
诸如此类的，不一而足。
不过，能当领导的秘书第一个重要的先决条件是什么，当然是“守口如瓶”、该说的不该说的只要不是领导问的就一概不说啊！所以，面对那些复杂八卦的目光、旁敲侧击的打探，小贺除了苦笑一下，又还能怎样呢？哪怕他的领导已经落马了……
今晚，同在秘书处工作的小白和小金约小贺一起撸串！
小贺又好气又好笑地摇摇头，冲着小金一通开火：“撸什么串啊还？京州所有的路边摊都被你领导以整顿市容的名义扫荡干净了！连城乡结合部都一个没剩！撸串？撸你还差不多！”
大概是因为受到领导风格潜移默化的影响，以前脾气挺冲、嘴里不饶人的小贺自从做了政法委书记的秘书后，就很少说这么尖刻又粗鄙的话了，倒是小金怼人的水平日渐提升。如今小贺突然又暴露了毒舌的本性，倒让小金和小白觉得还挺亲切！他们知道小贺不是真那意思，就是心情欠佳，说话有点儿故意呛着。
“得得得，我说话有漏洞，你就别抓着不放了”，小金笑着认输，“那咱们晚上去烤肉，我和小白掏钱，行吧？”
“切！”小贺瞟了俩人一眼，“要不是白吃，我还不去呢！”
当晚，三个人一边嗞嗞啦啦地烤着肉，一边喝着啤酒，小白和小金知道小贺情绪不好，只想陪着他散散心，倒也不想八卦地打听什么。
小白、小贺、小金，都在汉东省委办公厅秘书处工作，仨人是很好的朋友，小白稍长几岁，小贺和小金是同年，只是小贺大了不到三个月。
干的都是秘书的活儿，工作内容近似，自然就有不少同病相怜的苦水可吐。当然谈不上是在背后褒贬领导、传谣嚼舌根，或者刺探消息当间谍什么的，就是偶尔吐槽几句、彼此安慰鼓励一下罢了。
其实，对于小贺目前的处境，小金是颇能“感同身受”的。因为俩仨月前，当自己领导的老婆在机场高速收费站口被从领导的专车上抓走后，“李书记要出事、要落马”的传闻就不胫而走！传得有鼻子有眼、真事儿似的！那段日子里，小金也感受了一回“秘书处红人”的待遇，那种别有深意的目光和打探，他已经领教过了。当然，不同的是，风传了半天，自己的领导并没真的出事儿，而毫无征兆的，小贺的领导却突然被“拿下”了……
说起来，小白和小金其实一直都挺“嫉妒”小贺的，因为他的日子明显过得比其他两个人“舒坦”得多！
李书记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每天脑子里除了GDP和各种规划之外就没别的，一工作起来，饭啊、时间啊、睡觉啊就全都不记得了！而秘书是那种领导不下班就不能下班的工作，所以，小金对这一点简直有苦难言又痛苦不堪！
小金本来有个感情挺好的女友，可他工作这么没时没晌儿，经常就得临时放女友鸽子，有的时候，重要的节假日，什么圣诞节啊、情人节啊、女友生日啊也不得不“临时加班”，这可就没有哪个女生能受得了了！小金每次都得赔礼道歉、连哄带夸地补救好久，有的时候还得大大地破费一番，才能把女友安抚好，可次数多了，小金觉得烦，女友觉得更烦！俩人的关系最近也正处在冰点，小金不止一次地说过：“不行就分了得了！回回都这样，我真折腾不起了……”
小白的情况则是另一种。小白的岁数比小贺和小金要大，所以，父母急得不行，家里催他赶紧成家立业的压力也就比其他两个人都重得多！不断帮他安排相亲什么的。可问题是，小白哪儿有工夫去相亲啊？
他的领导沙书记是个篮球迷，光这点儿就已经让小白挺痛苦的了，毕竟，他是个足球迷，天天被拉着在篮球场上练投篮，就真是够叫他郁闷的了，偏小贺和小金还好死不死地打趣他说：“你快连拜仁现在的主教练是谁都不知道了吧？”尤其好不容易到了周末，自己这位领导却能天不亮就叫上自己去篮球场陪他练体能，然后一大清早又去光明区信访局“现场办公”，接着又到破产的大风厂亲切慰问，最后还去医院看望了躺在病床上的前反贪局局长！等这些好不容易都折腾完，太阳都落山了！没懒觉睡也就罢了，关键是周末一整天也全都交待了啊！
小白和小金每次陪领导加班，都得吃盒饭，虽然俩人都尽量选择看起来比较有营养的盒饭，但也毕竟只是盒饭而已啊！那玩意儿吃多了，营养是否不均衡再说，要命的是胃口都被败坏了啊！
可小贺呢？在小白和小金眼里，那过的简直是“神仙般逍遥的日子”！
除了极端特殊的情况，小贺从来不用加班，到点儿下班。如果哪天小贺突然说今晚要加班，那小白和小金的表情简直就像“活见鬼”！纷纷感叹：这是太阳要打西边出来了不成？而更让他们嫉妒的是，每到周末，小贺都可以安安心心地享受双休日，高书记从来不会那么不人道地在周末安排工作！
其实，高书记日常晚间要是有应酬、或者周末有其他什么安排，确实也用不着小贺跟着，从来都是由省厅的祁厅长陪着的，小贺的工作时间就是典型的每周40小时。所以，小贺可以放心地和女友逛街、吃饭、看电影、唱KTV，偶尔还可以郊区两日游！而且，有时候高书记还会随手给他一些演出啊、讲座啊、展览啊之类的票，高书记说也都是别人给吴老师的，“看不懂也没关系，陶冶一下就挺好的。”高书记会这么和他说。
小贺和女友的感情稳定，大概半年前就进入谈婚论嫁的阶段，现如今，新房快要装修完了，酒店也已经订好，小贺还怯怯地问过自己的领导，到时候能不能在婚礼上当他的证婚人？高书记笑了笑：“不太方便吧，你也知道中央的各项规定，就别给我、也别给你自己找麻烦了。”看着小贺失望的表情，高书记又说，“到时候我送你一幅字权当贺礼吧！”小贺这才喜不自胜。
有一次，小白忍不住吐槽起来：“小贺啊，按说咱仨论水平、论能力、论敬业精神，那都不相上下。可为什么偏偏你的命就那么好？跟着这么个通情达理的领导？我们每天累死累活的不说，还什么好处没捞到！你倒好，天天朝九晚五、周末双休，还时不常地跟着高书记沾点儿光！这也太不公平了吧？我看公务员队伍的形象就是让你给带累坏了，说我们天天不干事、到点儿下班，可我们加班的时候谁看见了？”
“就是就是！”小金在一旁接话道，“我们别说沾什么光儿了，每天能不被领导挑出错、不挨骂就不错了！”
得了便宜的小贺有点儿蹬鼻子上脸地“卖乖”，他撇撇嘴说，“那是你们没瞧见高书记生气训人，那一套一套、滔滔不绝的，能把人训到恨不得钻地缝！”小贺的表情有点儿夸张，“你们没见过高书记训祁厅长吧？那可真是气势磅礴、口若悬河！祁厅长平常多厉害个人，一级英模啊！缉毒英雄！谁见了他那身警服不得惧着三分？可在高书记面前真就是乖乖挨训、低头认错，一个字都不敢反驳，连大气儿都不敢喘！”
“高书记不是祁厅长当年的老师么？这么不给他这个当厅长的面子？另外，我怎么听说高书记一直不断在推荐自己这个学生啊？”小金问道。
“该推荐的时候推荐，出了错，该训还是得训，两回事吧！”小贺说，“别看有时候高书记训得可凶了，但祁厅长好像从来都不挂心，转天儿还是高高兴兴的过来，就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
小贺其实真挺喜欢那位祁厅长的。
不单单因为祁厅长是个缉毒英雄，天然地让人有种崇拜的心理，而且长得英俊潇洒，更重要的是，祁厅长非常会做人！他一直待小贺很亲切，虽然小贺不过是个秘书，但他却从不显得高高在上。早些年，有次皇马和巴萨来京州进行商业比赛，全场爆满、一票难求，黄牛都把票价炒到天上！小贺他们三个都是球迷，这样的“西班牙国家德比”超豪华对抗，谁不想看？可他们根本买不到、而且也舍不得买黄牛票啊！
有天祁厅长来找自己老师，高书记偏巧那几分钟没在办公室，小贺对这位厅长很熟了，知道自己的领导凡事不避着他，就把祁厅长让进领导的办公室，然后去泡了杯太平猴魁端过来。祁厅长随口跟小贺闲聊了几句，小贺无意间说起他们仨本来想买黄牛票，结果一打听票价，三个人只能怂了……
当时完全是当笑话讲的小贺怎么也没想到，过了两天祁厅长来找高书记汇报工作之后，竟然给了自己三张球票！而且是位置非常好的三张球票！小贺拿着球票简直傻掉了，一半是太开心了，一半是太惊讶了！自己那天就是自嘲啊，这祁厅长居然这么上心？给了自己这么难搞到的球票，而且，还是三张！可自己就只是个秘书而已啊……
“也是别人给我的，我迷足球那还是多少年前读大学时候的事呢，现在早没心情看现场了，还是让有热情的小同志们去看吧！”小贺记得那天祁厅长是这么笑着说的。
那天的比赛非常精彩，虽然是商业比赛，但双方的超豪华阵容本身就值回票价了！当然，小贺他们三张票都没花钱，所以怎么都是白赚的。
再后来，只要有顶级俱乐部队来京州打比赛，祁厅长总是记得给小贺球票，而且，每次都是三张，每次的位置也都非常好！小贺后来不好意思了，说不能这样白白地要球票，祁厅长说，比赛的场地安保都是公安部门负责的，那些票本来就是不对外发售的工作票，没有票面价，让真球迷去看，这才是最“物有所值”的结果。当然，小贺的确是去看比赛了，但小白和小金是不是也总能有空去看，那就真是听天由命的事儿了。
另外有件事，小贺并没有告诉过自己的领导——他每天给领导泡的茶，其实都是祁厅长给的！
最初，小贺当然是拒绝的：“祁厅长，这怎么能行啊？我可不能要！”小贺连连摆手，“再说，日常办公经费里是有这项支出的。”
“就省委那点儿办公经费，你能买到什么好茶啊？再说了，真正的好茶，你有钱都未必买得到！”小贺记得祁厅长笑得一脸灿烂，“你就拿着吧，反正是泡给高书记喝的，都是我老师日常喝惯的，换了别的，他怕是还喝不下去呢！”
小贺无从反驳，只能将信将疑地收下，后来他发现，高书记还真的是很喜欢祁厅长送来的那些茶！当然也不只是太平猴魁，什么龙井、普洱、毛尖；碧螺春、铁观音、白牡丹；六安瓜片、凤凰单枞、正山小种什么的，都有。慢慢的，小贺也从对茶一无所知，变得能大概地分辨茶的品质和种类，泡茶的水平也越来越稳定了。要知道，此前的他，也是那种拿碳酸饮料当水喝的人，可跟了高书记没两年，他居然不知不觉地戒掉了那种不健康的碳酸类饮品。
小贺当然不是一个多嘴的人，只要高书记没有主动问起，他一般不会多嘴。可有一次，他还真是借着高书记的话头儿，替祁厅长抱了不平……
那天，祁厅长一早刚刚来找过高书记，然后匆匆地走了，小贺觉得有点儿怪，因为平常这位省厅厅长总是来了就不肯走，鲜少这么来去如风的。随后，祁厅长的夫人——汉东大学法学院党总支副书记梁璐——就来了，而且，情绪激动、一脸官司的样子！
小贺当然也认识这位厅长夫人，虽然已经年过半百，身材也有些走形，但依然能看出来年轻时是个大美人！这位厅长夫人偶尔会来找高书记，每次的原因也都很简单——找高书记告自己丈夫的状！
有的时候，小贺也替自己的领导鸣不平，就因为大学时代做过祁厅长的老师，高书记就不但要管这位学生以前的学习、现在的工作，还得时不常地管他的家务事……古话不是说，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么！自己这位领导也真是心累！祁厅长那么会待人接物、又长得一表人才，这梁老师也一看就是知书达理的人，可俩人怎么就过不到一块儿去呢？
高书记本不想见梁璐，奈何梁璐人就坐在外面，而且，笃定高书记人在办公室，没办法，高书记长叹了口气，大约是没忍住，极少见地在自己秘书面前感叹了一句说“这两口子啊，不是冤家不聚头啊！所以说，这婚姻呐，门当户对还是有些道理的。”
小贺听了，心里一动，接口道：“就是说啊！梁老师是大小姐出身，一辈子都是别人哄着她让着她，脾气自然大，受不得半点儿委屈。祁厅长这么个农家子弟，辛辛苦苦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在外面谁不礼敬有加？可在老婆面前，老是要忍让着，时间长了，搁谁可能都忍不住。”
高书记听了，忽然笑起来，是那种“真觉得很可笑的笑容”，“行了，人家夫妻俩的事，你又知道什么啊！别把‘想当然’就当成事实看，你去把梁老师请过来吧。”
小贺转身出门，心里想：没错，他是不知道厅长夫妻俩如何相处的，可现实中“凤凰男和白富美”的婚姻不都是那样的么？白富美看不上凤凰男村子里的七大姑八大姨，不定借着什么由头就横挑鼻子竖挑脸；凤凰男没本事的时候只能赔小心，一旦翅膀硬了就再也受不了，于是，双方闹得不可开交……各种网络帖子、新闻报道、情感节目里，这种故事简直不要太多！祁厅长和他夫人的故事还能有多新鲜不成？
反正，小贺是心疼自己领导的，一个堂堂政法委书记还得负责解决下属的婚姻家庭问题，安抚下属配偶的情绪，真是劳心费神啊！
小贺有时候会很不理性地想，这位高书记怎么好像什么都懂、什么都会？他是大学教授出身，自然理论水平比别人高出一大截，说起话来旁征博引、通古贯今、出口成章，可他还写得一笔行云流水的行楷，会画泼墨山水，知茶善品、热爱园艺，棋艺高深……而且，从来都温文尔雅、不急不躁、风度翩翩、以理服人，还经常提醒自己一定要多学习、多读书！小贺想，所谓的“谦谦君子美如玉”大概说的就是高书记这样的人吧！
小贺像所有敲着电脑键盘、玩着手机长大的人一样，提笔写出的字实在是羞于见人，还时常提笔忘字。有次高书记瞧见了，就说：“小贺啊，有空还是练练字吧！不然以后当领导了，批文件总不能让下属笑话啊。”
小贺羞赧地笑了笑，“知道了，高书记。不过，我哪儿是当领导的料啊……”
“怎么就不是呢？领导又不是天生的。”高书记也笑了，后来还送了他一本硬笔书法字帖，小贺也确实认真练过一段儿，小有成效。
那天，小贺觉得高书记的神色很异样，当然，自从头天省公安厅那位祁厅长畏罪自杀的消息传来，高书记的脸色就灰白得仿佛没有半点儿血色！有一度他甚至怕这位高书记会突然晕倒……
小贺并不了解祁厅长的为人，但他确实挺喜欢这位厅长的。到不完全是因为他送给自己比赛门票，而是他觉得一个凡事这么细心，尤其是对高书记的所有事都特别上心、特别持之以恒的人，就算坏，又能坏到哪儿去？当然，办案么，讲究的是证据，而不是个人的感觉。
第二天一早，高书记到了办公室后，小贺照例泡了杯热茶给领导端进去。
高书记坐在椅子上沉思，似乎没有意识到小贺进来了，不过，他转身要出门的时候，高书记突然出声叫住了他：“小贺啊。”
“嗯？有什么指示，高书记？”小贺停住脚步转身问道。
“呃……也没什么”，高书记沉默了一下，忽然拿起办公桌上日常批文件用的钢笔，“上次看到你写的工作总结，字迹工整漂亮多了”，高书记说着抬眼看着自己的秘书，“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这支钢笔我一直用的，很好用。如果你不嫌弃，留着做个纪念吧！”
小贺走上前来，接过领导手里的钢笔，“谢谢高书记！不过，我的字还差得远呢……”他一边说，一边害羞地笑了笑，心里却难免不飘过一片疑惑的阴云。
“没事了，小贺，有事我会再叫你的。”
“好的，高书记。”
小贺转身出门后，回到自己的办公桌，拿着手里的钢笔反复端详，那是一只“英雄金笔”，高书记虽已用了多年，但保养得很好，为什么今天突然就说要送给自己做纪念呢？
那天，高书记再也没有叫过他的秘书，反而是纪委书记田国富叫了他，说中纪委的同志来了，让他把大家带去高书记的办公室。
其实，纪委书记当然知道政法委书记的办公室在哪儿，只不过是为了表示尊重才让秘书带路的。小贺心里一悸，他点点头带着一行人往高书记的办公室走，这本来也没几步路。
到了门口，小贺按惯例敲了敲门，然后推开，看着中纪委的人鱼贯而入，他默默地等在门外。片刻之后，他看到了随着中纪委工作人员一起走出来的高书记——手上像所有落马的高官一样，欲盖弥彰地裹着一件黑色外套……
小贺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突然漏跳了一下，不期而至的疼痛突袭过来，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然后把一直拿在手里的钢笔插进了西装左胸处的口袋里，露着一小截钢笔头……他不知道和他擦肩而过的领导是否有注意到这个动作。
小贺是站在高书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到他的领导最后望向省委办公楼的样子的，和平素也没什么不同，依然静若春雨、幽如深潭。他不知道自己的领导到底在看什么，是有确定的指向，还是不过泛泛一望？他一直站在那里，直到中纪委的中巴车在林荫道间消失了踪影。
小贺知道有泪水在自己面颊上奔涌，可其实，他根本说不清那些泪水究竟是为了什么……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