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 情绪断章无情节》【高祁/祁高】大风寒潮的周末 幸亏还有太阳照耀……码点儿关于温暖的小段子吧
最初，高育良以为祁同伟穿得少是因为穷困，买不起厚衣服，后来他才明白，祁同伟是真的不怕冷。
汉东的地理位置其实有些尴尬，刚好处在中国传统意义上南北方的分界线上，冬天其实很冷，可又偏巧处在“集中供暖区”之外，再往北一些，冬天有暖气：再往南一点儿，冬天又没有那么冷，而汉东这里，偏偏两边都靠不上。
汉东冬天的冷是入骨入髓，无所不在的，让人无法遁形，而且，屋里比屋外冷这一点，最是让人绝望。若是晴天，有太阳的话还好些，就算冬日的太阳并不真的温暖，可至少心理上也是觉得有暖意的；但若是阴天，那便极为折磨了，而事实上，冬日里阴天的时间远远多于晴天。
高育良还记得自己无意间在手机上看到一个段子——南方人过冬靠的是一身正 | 气——当时他差点儿没笑出声来！
段子虽然夸张搞笑，但也算是有生活，汉东冬天的冷，真的不是多穿一身衣服就能彻底解决的。
祁同伟入学后不太久，汉东的天气就渐渐冷下来了，因为高育良审核过他的“贫困生助学金申请”，自然对他的家庭状况十分清楚，所以，有一次在路上碰见寒风里一身单衣的祁同伟，他立刻想到这孩子怕是没钱买厚衣服，毕竟，当时的自己已经穿着呢子大衣了……
高育良买了一件长款羽绒大衣，在下次祁同伟来家里取自己的讲义去印刷的时候，高育良让祁同伟把羽绒服拿走穿，“前几天一个毕业的学生送来的，尺寸不太合适，我也不喜欢羽绒材质。”高育良从来不把自己的关心表现得太明显，反正他教过的学生那么多，随便指着哪一个当借口都好。
慢慢地，高育良才发现祁同伟确实很耐寒。
也不知道是因为从小没有厚衣服穿所以不得不练就了一身耐寒的本事，还是祁同伟真的天生不怕冷，所以刚好不用穿太厚，这其中的因果关系很难说清楚，但人的适应力确实是很强的。除非遇到寒潮，祁同伟基本是一身单衣单裤加一件薄外套过冬的，高育良送的那件羽绒服他穿得很在意，多年过去后看起来都还很新。
然而，高育良是个怕冷的人。
也许真的是中医所谓的“体质寒”，高育良从小就怕冷，四肢到了冬天总是冰凉的。少年时代他也曾喝过中药调理，但似乎也没什么效果，再后来上山下乡，也就没这些“小资产阶 | 级的矫情”了。上山下乡时的生活虽然艰苦，却也锻炼了高育良，他的身体反倒比少年时健壮了不少，虽然一到冬天就四肢冰凉的毛病依然如故。
高育良喜欢喝 | 茶的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暖手，特别是冬天的时候，一口热茶下肚，真是会让他从心里升起温暖的感觉。冬天里写字的时候，没有茶是不行的，否则高育良觉得自己握笔的手都会发 | 颤。当然，冬天的时候，高育良喝暖胃的红茶，但祁同伟就没这么讲究，他似乎从不觉得绿茶性寒。
看着祁同伟那种不畏寒的体质，高育良有时候会想起北方的一句俗语：傻小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祁同伟是不是真的天生火力壮，高育良也说不清，不过，后来在仕途之路上，有人苛责这位省 | 厅厅 | 长一件衬衣就能穿到立冬，而且领口的扣子永远敞着，这固然多多少少有“卖弄风 | 情”之嫌，但同样的，祁同伟也真是并不觉得这样会冷。
高育良怕冷，相对的，自然就不怕热，他似乎很少出汗，即使在盛夏的时候，也鲜少大汗淋漓，所以，他无论何时都衣冠楚楚，让人觉得风度翩翩。其实，这倒不完全是他对仪容有着特别苛刻的要求，而是他觉得没什么必要衣 | 衫 | 不 | 整、敞胸露怀。
极少有人见过高育良汗流浃背的样子。
但这“极少”的人里自然包括祁同伟！他不止见过高育良出汗的样子，而且见过他挥汗如雨的模样……当他们紧紧拥有着彼此的时候。
祁同伟甚至迷恋高育良一脸汗水的样子，那些滴落的汗液里似乎凝着某种实体化的爱 | 欲，让祁同伟觉得迷醉，那是只有他见过的高育良的另一面，只这一点，便足以让他深深地沉溺其间了。
即使刚刚汗如雨下，高育良也可以不开空调的，可他看着祁同伟热到快融化的样子，会让学生把空调打开，“不用了老师，没那么热，您着了风才不好”，祁同伟摇摇头。
“我要是怕着风，可以穿件衣服，您还能把这身皮也剥掉吗？”高育良笑着回答，随手摁开遥控器的按钮。祁同伟是个心细如发的人，他会把空调出风口的风向调到上方，避免对着人直吹，反正冷空气相对沉，屋里总会慢慢凉下来。
这种为对方着想的细节，每每都让高育良觉得很窝心，有的时候，感情甚至是不需要宣之于口的，一点点不经意就会错过的旁枝末节里，往往有着更持久、更动人的力量。
后来，两个人在仕途之路上越走越高，出入有车、省 | 委大楼里有冷热中央空调，连省 | 委大院的小楼里都装了地暖，高育良终于觉得冬天不那么难熬了，可他和祁同伟之间，似乎也变得渐渐疏远了……高育良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有一天，他在书房里写《好了歌》，近些日子，他已经写了不知多少遍。
不知怎的，高育良忽然想起，还在汉东大学的时候，有年冬天他也是正在写字，祁同伟恰巧来送资料。当时书案上的茶凉了，祁同伟很自然地去添了热茶端过来，走近的时候，刚好看到高育良在给握笔的手呵气。
祁同伟把茶杯放下，走过来握起高育良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不知道是不是祁同伟天生血热，他的脸上总隐隐地有层红晕，看起来会让人觉得有面带桃花之感。感觉着手和脸颊之间的温度差渐渐消失，祁同伟又把高育良的手伸进衣服，贴在自己的胸膛上……
无论时间过去了多久，高育良都清楚地记得——祁同伟的脸颊是温暖的、胸膛是火烫的！
***
秦 | 城在北方，冬天是有集中供暖的，而且，作为相当一部分省 | 部级以上高 | 官们的“归宿”，这里的生活条件其实还算舒适。
然而，高育良却开始喜欢冬夜的寒意了。
其实，北方那种凛冽的冷和南方的湿冷并不一样，可他慢慢地衣服越穿越少，而且，他发现寒冷并不像他记忆中的那么难以忍受……
那种彻骨、让人无所遁形的冷，让他觉得亲切。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