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欲杀

《兄弟》(3)——《攀登者》同人【方曲/曲方】【洲林/林洲】可以毫不犹豫地牺牲自己 但牺牲对方……


本篇说明:

1、本文是电影《攀登者》的同人,CP双方是吴京先生饰演的突击队长方五洲,和张译先生饰演的副总指挥曲松林。

2、由于是看完点映就火速码出来的,因此,在电影正式公映之前,本文可能造成对电影重要内容的剧透,请观者下拉进度条之前一定三思,慎重、再慎重。

3、是的,我把前两天发的第一部分《兄弟》(上)改成了(1),因为码得超字严重,显然上中下三篇发不完……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写起来就收不住,请原谅我的话痨。

4、不太清楚方五洲和曲松林的CP缩写应该叫啥,所以,“方曲/曲方”和“洲林/林洲”都打了,个人觉得“方曲/曲方”更好听一些,有种对立又和谐的几何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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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回顾:《兄弟》(1)——《攀登者》同人【方曲/曲方】【洲林/林洲】

                 《兄弟》(2)——《攀登者》同人【方曲/曲方】【洲林/林洲】


如果没有杰布从中调停、两厢拉扯,方五洲和曲松林大概不会再坐在同一张桌子旁喝酒了。


宽敞的小礼堂里摆着老队长的遗像,大概是破 | 四 | 旧的时候都破光了,遗像前并没有设香炉,方五洲点燃了一支烟放在遗像面前,当年老队长最后的嘱托再一次浮现在脑海里,方五洲暗暗发誓,自己这次一定不会再留下遗憾了!


不知道是不是此前小礼堂播放的1960年珠峰登顶纪录片的影响,曲松林一直闷头喝酒,高原饮酒过量会有危险,方五洲几次想要阻止,却都被曲松林刀子一样的目光瞪了回来。


“松林,别光自己喝啊!咱们兄弟仨这么久没见了,今儿晚上得好好喝一杯。”杰布努力打着圆场,却收效甚微,气氛僵硬得像要压死人。


“方队长,这杯我敬你!”曲松林拎起二锅头酒瓶,往军用搪瓷缸子里到了小半杯,“感谢啊,当年救我一命。”


曲松林话里的讽刺像他满嘴浓烈的酒气一样直冲过来,方五洲也只好尴尬地给自己倒酒了半杯酒,刚想去碰杯,曲松林却根本不理会地径自把酒一口气倒进咽喉。


“这第二杯,方队长,我还敬你!”曲松林又倒了半杯,看着方五洲,视线里竟带着隐隐的血红,“我敬你……我恨你!”


方五洲垂下视线,十三年过去了,曲松林心里的恨没有消失,也没有淡去,在重新冲击珠穆朗玛的此时此刻,那恨意来得更强烈也更直接了。


“有一个问题一直想请教方队长。当年在山上,如果换你在我的位置,你是会丢掉摄影机保住自己的命,还是死都要保住摄影机,留下登顶的证据?”借着酒劲儿,曲松林终于问出了十三年前就想问的话。


而这个答案,方五洲想过很久,也想过很多次,每一次从噩梦中惊醒,一身寒栗的他都会重新想一次,他以为自己早就想明白了,可面对着曲松林被血色染红的视线,他还是犹豫了一下才答道,“我死都要保住摄影机。”


听到这句回答,曲松林咬紧牙关抬头望向高高的屋顶,可泪水终于还是没能如愿地被困在眼眶里,他低下头怒视着方五洲,咬着牙恶狠狠地吼道,“那你当时凭什么替我扔了摄影机?!”


这个问题,方五洲也问过自己无数次,想着到底该怎么回答。而当曲松林终于问出来的时候,他心里忽地便释然了,他抬眼看着泪流满面又恨得咬牙切齿的队友,异常平静地问,“如果换成你,要让我死,才能保住摄影机,你会选择杀了我么?”


方五洲的反问让曲松林愣住了,他似乎未曾从这个角度想过,他瞪着方五洲的目光渐渐柔和了几分,却又在转瞬之后,再次锐利起来,他粗喘了几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回答,“如果是我……我死都要保住摄影机,完成任务,留下证据!”他死死地盯住方五洲,视线刀子一样地戳过去,而对方的目光却比往常还安静、还宽厚,无言的承受着他格外用力的恨意。


曲松林强自硬了硬心肠,继续道,“然后我到地底下,我找你去,我陪着你!”


方五洲近乎柔软地看着对面目眦欲裂的曲松林,包容着对方目光里执意扎过来的利刃,淡淡地笑了笑,没有再说话,那一刻他完全明白了曲松林嘴硬背后的答案,那个无需验证的真相——


他们都会在自己的生命和摄影机之间选择后者,但他们也都不会坐视对方选择后者!生命,在自己这里毫不重要,可在对方身上,却比什么重要!


兄弟,是可以将后背相托的人,那我又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死亡吞噬?可以毫不犹豫地牺牲自己,但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牺牲!


所以,谁还需要说谁呢?他们,本就一模一样。


那天晚上,方五洲又一次做梦了,不再是困扰他十三年的那场雪崩,那道摄影机或曲松林、任务或生命的两难选择题,而是十三年音信皆无的兄弟满腔愤懑与憋屈地念着咒语一般的文字——“键关虽向走云旗,律规藏槽低支南。它注观天三早提,佳气天临来压高。云卷密天满北西,临来要槽低支南。机时待后之天五,顶登可九八之十!”还有曲松林涕泗交流却强撑着冷傲的那句“倒着背的……”


十三年了,就像方五洲默默地把自己关在锅炉房里训练,在燥热憋闷的孤寂中流汗,只为了让肌肉始终保持随时可以承受高强度攀爬所需的状态,这十三年里,曲松林也从来没有一天放弃过重上珠峰的渴望!虽然客观现实让他明白自己无法再用双脚踏上峰顶,但他还可以做后援、当指挥,他不懂高深的气象科学知识,却可以日复一日地记录实地气象资料,就像当地人那样总结气象口诀……


十三年,曲松林每一天都在盼着第二次机会的到来,那些口诀也早已烂熟于心,熟到正背如流,倒背如流……


这次机会,对于他们来说到底有多重要,也许根本无法用文字描述,或用数字量化,那不仅仅是祖国的荣誉、骄傲,也是他们每个人的执着和梦想,是他们人生中本该最激昂澎湃、华彩绚烂的青春年华……都消磨在缺少一张照片的不甘与苦闷里了。


人员到齐后的集训,果然无比严格,每天的训练内容都安排得很满,强度也非常大,曲松林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不但对所有人一视同仁,对方五洲还特别苛刻。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绝不能出现差错,一切行动听我指挥,方五洲队长,如果这次还完不成任务”,那天,已经醉到踉跄的曲松林把空酒瓶子拽在桌子上,“你自己去和老队长解释!”


看着集训队伍里一张张年轻热切、充满斗志的面庞,方五洲休息的时候总会回想起当年的往事,那时的自己和队友们,也是这般年轻而斗志昂扬,一切艰难险阻在他们面前都是必将被克服的暂时困难。


年轻人聚在一起,虽然每天训练完都累得瘫在地上动弹不了,但身体再疲劳,气氛也总是热烈豪迈的。高原条件艰苦,电力供应都时断时续,自然完全谈不上什么夜生活,大家晚上政治学习结束后,总要围在一起海阔天空。


方五洲记得自己就拿曲松林的名字开过玩笑,说他肯定是降生在松树林里,为了纪念,就取了这么有山野气息的名字,“你别说,嘴里这么一念啊,鼻子里就好像能闻到松木的清香。”方五洲说完,就像为了增加说服力似的,还特意深呼吸了一下。


大家纷纷点头称是,可曲松林却相当不以为然,他撇着嘴把话茬儿拽回来,“哦,我叫松林,就是生在松树林里,那你叫‘五洲’,合着你生在飞机上,正满世界转着圈儿不成?”


众人哄堂大笑,方五洲也被驳得哑口无言,只好挠挠头,讪然地笑着。


作为登山队的兼职摄影师,曲松林对他的摄影机特别宝贝,从不让别人过手,每到训练间歇的休息日,就抱着他的摄影机来回摆弄,要不就是钻进暗房里一待就是整日。大家难免好奇,问这问那,他撇撇嘴道,“三言两语能说明白?专业技术,高深得很!”


于是大家就笑他“对摄影机就像对老婆那么上心”,可曲松林脖子一梗,眼一斜,“那可比对老婆上心!知道这家伙多少外汇才买回来的么?怎么小心呵护都不为过!”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嘿,这话可别让未来的媳妇听到,不揪你耳朵才怪!”有人打趣道。


其实那会儿的他们不过是二十啷当的毛头小伙子,个个都是单身汉,谁也没有老婆,所以,到底该怎么疼老婆,大家心里谁都没数,只是挤眉弄眼地笑作一团,也就过去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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